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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濁見少年在那頭怔怔發楞,擔憂他鑽進了牛角尖,便說道:“宿平,不要想那很多,既已明白了事理,隻需勤加習練,便可熟能生巧。”
一濁笑罵道:“你倒是個急性子!想到哪出是哪出!”
配房內,宿平坐在桌前,毫筆沾墨、落下白紙:
一濁也笑了:“是啦……想恁多何為!”
一濁見他麵色真似無半分作態,隻是信口道來,暗怪本身心中多疑,當即笑道:“嗬嗬,對哩,被老先生猜對哩,本來是我們錯啦……”
宿平點頭:“不學了、不學了!先把逃命的工夫學好!”
“是啦,老頭子也曉得要換氣,誰都曉得要換氣,大夥兒無時不刻都在換氣,大家都熟得很,可恰好不是大家都能唱好曲兒的。哎……老頭子當時也是生存所逼,不得不繳了滿身產業給一個唱戲的,讓他教我如何換氣的技法,這才勉強糊了張口,在街頭支撐下來――哎呀,那但是一兩多的銀子啊……”繼老頭一邊抱怨,一邊拿他那苦悶的雙眼瞅瞅宿平,又瞅瞅一濁。
宿平也頗感奇異,本日幾次三番的憬悟,皆是受了這白叟家的提點,憶起兩人相遇景象,油但是笑:“姐姐不必管他,他就是這麼個敬愛古怪的老頭兒。”
這本是一句打趣話。
少年這下被她稍一點撥,終究也想通樞紐,暗想:可不是嘛!我方纔還想著法華叔叔射箭時,不是過分在乎輕功,就是過分在乎射箭。輕功時,就該在輕服從勁,射箭時人已在空中,便不必想著輕功,換勁到手臂,用力在弓箭之上,待到射完,再換勁回到輕功不遲!
宿平立即縮手:“不可、不可!你不準看!”
“不儘然,我看不儘然……”這時,繼老頭極不識相地插進一句。
宿平並無太大反應。倒是五寨主一向都逐字逐句地用心聽著,明眸更加錚亮,末端一拍大腿,叫道:“對極!對極!――宿平!這換氣便如我們的換勁!”
“笨小子!女娃娃方纔不是說熟能生巧麼?想當年我也劈過柴,初始都要將斧頭對準了再劈,劈啊劈啊的,便不需再對準了,那斧頭啊――就如本身的手臂一樣好使,想劈哪兒它就劈到哪兒……哈哈!是不是神情得很呐?……”
一濁嘿嘿道:“莫非你內心有鬼?將我與小婷賣了?”
宿平倉猝解釋道:“給誰不都一樣麼!”
繼老頭立即一臉對勁洋洋地看著宿平。
宿平俄然眨了眨眼,促狹地朝繼老頭說道:“好爺爺,你另有甚麼冇說的麼?要不教教我如何飛在空中射箭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