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過一個馬伕,三人走了出來。
姚山鳳這時也剛起床,臉上亦不見任何慵懶之狀,本來她和宿平是一類人,笑句“你還挺精力”,就去洗漱。半晌侯母將早餐端上。宿平吃得最快,卻還是不見繼老頭出來,獵奇之下便入房查探。
管事的不疑有他,像是見了老朋友般讚道:“冇想到表少爺年紀悄悄,竟然就有如此技藝,真是令人佩服。哦,對了,我叫皮念仁,是戲苑的管事,今後表少爺就叫我老皮好了。”
宿平暗想,今兒到底是如何了?一個比一個古怪,倒是點頭也不是,點頭也不是。
繼老頭連聲和道:“就是、就是!”
上午練了一會兒弓箭,不但“飛落花”冇甚麼停頓,竟然還被高凳磕摔了好幾次,繼老頭與侯弘願當然鼓掌叫樂。宿平自知已是睏意難支,隻得收了弓箭,又去床上睡了個回籠覺。醒來以後精力飽滿。
遲疑間,一個跑堂的上前問話,要請他入坐聽唱。
少年這才明白過來,本來本身是其間戲苑的“表少爺”。
繼老頭見他不答,立即挖苦道:“哪有你這般吝嗇的少爺!”
皮管事笑道:“您老真是個歡愉的人。”
繼老頭道:“那是天然,人生對勁須儘歡嘛!這般可貴享用,甚麼放不下的苦衷也得丟到一旁咯!”
甚麼微弱的羽翼!我又哪句不是人話了!少年雖有腹誹,倒是不敢再與他膠葛不清,如獲大赦之下,丟盔棄甲而逃。
用過午餐,正要出門,卻被繼老頭攔下了。
旋即又覺這話不對,正要解釋一句,哪知已經遲了。就見老頭公然騰地從床上跳起,直如餓虎撲羊普通,一個板栗當頭敲下,想避都不能避開。
“你就裝吧!”繼老頭嘿嘿一笑,朝中間侯老頭問道,“老兄弟,你說他是不是有題目?”
少年就見那對街的角落,坐著兩個下象戲的人,此中一個老夫目不離盤,不是侯老頭是誰?當下感喟腹誹,你倆還真會挑地頭!
老頭斜眼問道:“你鬼鬼祟祟的,要去那裡?”
宿平也是機警,當下點頭道:“好、好!老皮,不知……”用心將話音拖了一拖。
本來老頭竟然正席在床頭打坐,這時聽到門軋的吱啞聲,也緩緩吐出一口長氣、展開眼來,模糊還真有股仙風道骨的錯覺。
老皮道:“表少爺,這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