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個“出門”。

葉陌路俄然歎了一口氣，又伸出了手來，不過此次卻冇朝著桌麵石子的方向，而是點到了那放在一邊的海碗，敲了兩敲，叮叮直響。

宿平因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兩隻與其樣貌並不對搭、生著苗條十指的手上。

宿平點頭道：“我隻看你這把能不能開出個‘青龍’來！”

“所謂‘壓寶’，就是農戶取一堆小石頭、黃豆甚麼的，拿一大盅或碗擋住此中或多或少的一份，叫那些下注的閒客們猜這碗內的石子數量——這石子四四一分，到得最後所剩1、2、3、四之數，彆離對應東南西北四個方位，又叫‘青龍’、‘老虎’、‘出門’、‘歸深’。下注之人，隻需將銀錢放在對應之方位便可離手，等待農戶開碗撥數……你可聽明白？”

“一個銅錢已是很多了，我打小還未賺過半紋錢呢。葉大哥，你快快開來！”宿平催道。

“你怎地老是隻押一個銅板？我們玩的是口水，何不縱情一些？一口氣贏回那些失了的賭資。”葉陌路又扣下第十六次海碗，目光連轉。

事與願違。

說著，便雙手交叉一抱，放在胸前，果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邊，盯著桌麵。

“看！”宿平一咬下唇，心道我此次定要抓你個現形！

“青龍！一個銅錢！”宿平指著那東首道。

雷敢指住的是個獨居小舍，與山頭上其他弟兄的通鋪屋子略有分歧，這並非說他高人一等，而是大寨主雷照峰在兒子三歲那年，為了製止他今後嬌縱，就給他另起了一間，一呆就是十五個年初。

如此一來，這盤便是“青龍”！

“你定是在騙我，我可不上你當！”宿平翻了個白眼，倒是暗下思慮電轉。

“這……”少年瞪圓了眼睛，一臉的不成置信。

葉陌路也不來禁止，咧嘴鬆去了雙手，抱胸坐在那邊等看好戲。

“哎，又輸了。”少年衰頹道。

“我不改主張——不過我想這把由我來開，葉大哥……你看如何？”宿平盯著對方，一臉得逞。

少年見他如此，不免有些訝異，心中倒是不信，當下翻開了海碗，拿棍就分了起來。

“這個嘛……如果放在賭坊，決計是不可的……不過……”葉陌路兩眼微露光芒，“你我現在也算對賭，便由你吧！”說完，就把棍子一扔，丟給宿平。

兩人進得房內，點起油燈，對桌而坐。那葉陌路俄然變得莊嚴非常，一掃常日鄙陋之態，對少年道：“宿平兄弟，你須承諾我一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