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未說完,毒氣已經伸展上來,石生當機立斷,伸手一指,飛出兩道劍光,乒乓數聲,囚禁著兩人的鐵籠已經被砍成兩半,緊跟著兩人一起飛入毒氣當中,司徒平抱住那少年,石生抱住少女,調轉劍光倒飛回坑邊。司徒平身上有劉泉贈與的度厄仙衣,石生身上有離垢鐘,五眚濁氣固然短長,卻傷害不了他們。
“你如何曉得我在這裡?”黃猛連噴兩口真氣,高山捲起六柄金色光刀,向嶽清劈麵劈砍。
大雄禪師本是玄門全真,跟羅公遠、籌措老、葉法善等人都是同期間人物,昔年佛道之爭在唐時愈演愈烈,他敗於佛門高僧之手,遂棄道入佛,做了和尚,法號大雄,佛家謂“能忍人所不能忍為大雄”,昔日玄門同門鄙棄圍攻,他也從不抨擊,遁藏深隱,終究在西崆峒飛昇極樂。
大雄禪師身兼佛道兩家之長,藏經之地設下佛道兩家禁製,更分表裡兩層,埋伏重重,再加上靈石材質不凡,金剛不壞,非得將兩層禁製總圖獲得,不然多高的法力也攻不出來。
那床的材質看上去不過是淺顯花崗石,嶽清的混元真氣能夠銷金鍛鐵,但是對上這石床卻頗吃力,好半天賦磨去薄薄的兩寸。他卻並不焦急,全神灌輸地催動真氣,一點地勤奮。
濁坑劈麵站著兩個小孩,恰是司徒平和石生,跟那少年正在說著甚麼,俄然黃猛飛進,伸手一指,便要變更坑中濁氣登陸去進犯嶽清。
先是三張玉版,上麵描畫著密密麻麻的點線咒語,嶽清曉得是西崆峒珠靈澗玉璧當中大雄寶庫的內層禁製總圖。那珠靈澗玉璧本是西天竺一塊靈石,千餘年前,佛門大雄禪師將它移到西崆峒安設,以佛法將內部掏空,安設兩部禪經和幾件靈丹寶貝。
石生道:“你那缽盂是日月僧所煉,收回來的太陰太陽真火能夠熔金化石,差一些的仙劍沾上也要成了鐵水,那噴雲獸如何接受得住?何況我有離垢鐘,你有度厄衣,休說是他一個還未化形的異類,便是神仙的神雷也難傷我們分毫,又有何所懼焉?”
嶽清以太乙五煙羅護身,兩手收回混元真氣開道,破開重重毒雷流炎,緊追不捨。
這石室流派已經完整封死,深藏山腹當中,室內隻要一張石床,一個雲案,一個已經爛掉的蒲團,嶽清卻曉得,這是跟呂祖同列八仙之一的張果老昔年修道之所,他先朝那石床拜了拜,然後盤膝坐下,雙手收回混元真氣將石床包裹,真氣流轉,飛速打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