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是李嬤嬤去尋了玉真觀那幾位女孃的家人,還尋到了封三的頭上,說能帶他來國公府瞧瞧妹子。”碧桃一邊挑著熏爐熏著蘇念惜的裙子,一邊說道。
碧桃聽著蘇念惜的語氣不太對,神采微微嚴峻,點頭,“是,奴婢必然盯好她。”
蘇念惜冇再說話,來到婢女館,就見方叔站在那兒,身後是兩三個低著頭的下人。
碧桃端了青瓷冰紋蓋碗走出去,瞧見她花容芙麵上一片森然,亦是心驚。
“郡主。”方叔上前,神情嚴峻中帶著幾分擔憂。
這幾日,大理寺冇有動靜,連蘇念惜都未曾去看望過,連封辰兒求見都冇有應。隻叮嚀碧桃奉告她們,先好好歇息。
婢女館與蘭香園不過隔了一個花圃,是個暖閣,四周種滿了梅樹。每到夏季裡梅花盛開時,阿孃便會讓人將婢女館翻開,帶她在此處賞雪看梅,位置並不算非常偏僻。
敲擊的聲音一停,蘇念惜抬眸,略思忖後,道:“讓方叔去找封三,讓他安排人去盯著這兩人。”
如果她撞見二人在暗害甚麼……
碧桃和夏蓮麵麵相覷,不明白蘇念惜說的是何意。
蘇念惜回到屋內。
蘇念惜正要承諾。
夏蓮扶著蘇念惜,忽而頓了下,“郡主,就在前頭了。您謹慎些,秋霜的模樣,實在有些……”
蘇念惜捏動手中賬冊的頁角,輕顫的指甲幾近摳破紙張。
看向碧桃,“去奉告方叔,讓封三承諾下來。”
夏蓮提著燈籠走在一側,壓著嗓子道:“在婢女館背麵的廢井裡找著的。”
“長房較著不懷美意,郡主緣何要讓封三應下?”碧桃也問。
碧桃迷惑地看向兩人,“郡主不消晚食麼?”
夏蓮點頭,“瞧著不大對勁,本日本來她當值,也告了假,隻待在屋裡。碧桃去瞧過,說是神采發白,非常地不精力。不知但是病了。”
可蘇念惜卻知,玉真觀牽涉越大,大理寺就越不好行動。那麼,當她主動甩出一個釣餌時,是否能藉助大理寺這把刀,揮出斬向蘇家長房的第二刀呢?
蘇念惜心下一沉。
忽而想起甚麼,昂首問:“還冇見著秋霜?”
“嗯。”蘇念惜心不在焉,又朝窗外看了眼。
一碗酥山吃了不太小半,大部分都化在了碗底。
側過臉,低聲對夏蓮道:“彆鬨出動靜,找幾個口風緊能信的,仔細心細地在園子表裡翻找幾遍。”
蘇念惜歪頭,蔥白豐潤的手指在賬冊上劃過,指下響起纖細的摩擦聲。
蘇念惜頓了下,道:“先不消,你去後罩房,盯緊冬雪,不要讓她這時候出院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