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蘇念惜趴在小幾上,撥弄著染了水露的蓮花,聽著夏蓮低聲道:“封三親眼瞧見,人被帶到了永安坊的一間賣山貨的鋪子裡藏了起來。封三查過了,那鋪子,是孫夫人的陪嫁。”
蘇念惜趴在水桶裡,任由那溫熱的水流澆詳確膩瓊脂般的後背,舒暢地閉眼哼哼,“嗯,萬梵刹一來一回少不得要有個兩三日,我不在府中的時候,你儘管鎖上東苑的院門,誰敢來肇事兒,就讓方叔直接打出去。”
那報酬難,“禦賜的我們就更不敢收了啊!您這還倒錢著我們賭坊一萬兩呢!要不,您還是換了銀子來?”
立在床邊的裴洛意凝眸,小女人卻又冇了聲音。
現在又冒出個藏在京中的大舅母,叫她麵前之路變得更加撲朔艱钜起來。
蘇念惜鼓起腮幫子,聽得是最後一次藥,這才勉強喝了,皺著嘴巴吃了蓮子蜜,又問:“後日去萬梵刹的事兒都安排安妥了吧?”
床上的竹奴被踢了下來,一截藕臂翻出了錦衾。
裴洛意垂眸看去,散開的紙包裡飄出的清甜氣味,與方纔那榻上熟睡的小女人身上淡淡繚繞的氣味普通。
見此人竟然油鹽不進,蘇浩然瞪了半晌,最後隻能氣哼哼地一把抓回簪子,罵了幾句,回身便走出了賭坊。
“倒是行動快。”蘇念惜發笑,將染了露水的手指收回來。
裴洛意看她。
“咯嗒。”
看來還是緩不得,需求再冒險一把,將阿爹生前的手劄儘快拿到手。
“也是,到底是能坐到中宮之位的主兒,天然不成能這般坐以待斃。”
堂堂南景太子殿下,世人丁中雅潔如仙佛的儲君殿下,誰能曉得竟然會做出這類裡爬窗夜窺的行動啊?
一隻手伸過來,將竹奴撿起,輕緩地放在一旁,苗條手指又捏住那薄衾往上拉了些,擋住了暴露在外的烏黑肌膚。
碧桃輕笑,郡主現在辦事大器沉穩,卻總會在一些小處所鬨性子。
睡著也不安生的小女人不知又夢到了誰,鼓起了腮幫子,半晌後,氣哼哼地嘟囔了一聲,“好人……”
他放動手中的帕子,看了眼內裡的嫣紅,又將帕子攥住。
“哦?”
夏蓮捧上帕子,道:“是封三提早動了手,將人放倒,讓他們撿了現成的。”
蘇念惜頓時掛下了臉,愁悶地昂首看她,“我這不是都好了,連著吃了好幾日的藥了,能不能不吃了?苦得很。”
待回醒過來,那裡另有蘇浩然的影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