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翠微站起來，彎身做了個萬福，拉著還沉浸在驚駭裡的翠鶯出了門。

翠微倉猝捂住翠鶯的嘴，道：“這件事情不要再提起。不然隻會肇事上身。另有，五蜜斯那邊，不要再去了。”

六蜜斯杜馨蘭的貼身丫環有二，一為前一回提到的翠微，行事看似不穩實則聰明過人，曉得明哲保身。另一人則是翠鶯，亦是杜馨蘭的親信。而當下跟在杜馨蘭身邊的這位翠鶯，本不是那一名。親信翠鶯自五歲就因家窮被賣到杜府來服侍杜馨蘭，當時的杜馨蘭原也天真天真，不啻現在這般張狂無情，兩人春秋相稱，翠鶯又極有分寸，故而杜馨蘭對其非常依靠與信賴。可惜到前年年下時，一場疾病奪走其性命。翠鶯臨死前有一臨終遺言，懇請六蜜斯務必代為照顧其妹。過後，杜馨蘭竟真的向袁氏求了人來，仍舊改名翠鶯，以彰顯與翠鶯的深切懷想。但是不曉得是因為看到她會想起昔日翠鶯來，還是彆的甚麼啟事，自前翠鶯去後，袁氏提了翠微來做甲等丫環後，這替補的翠鶯一向被杜馨蘭放在外院做些打掃修剪之類的活，並不能進內室奉侍。後因袁氏有幾次偶然提起，杜馨蘭方纔偶爾帶她出門一次，而本日，也恰是這偶爾中的一回。

要說杜馨蘭不管如何也該善待翠鶯纔是，但實際，這此中另有一段淵源。

杜雅蘭來回幾次，本身亦疲憊至極，也不肯多待，送了東西便出來了。她取出錦帕擦了擦，紫綃適時道：“蜜斯，要不要先歸去歇著？”

杜雅蘭嗔道：“就你多想，母親何曾虐待於你？難不成，你還感覺母親偏疼不成？”

杜雅蘭頓時喝道：“如許的話休要再說！”

恰逢翠鶯端水出去，杜馨蘭三步並作兩步，一巴掌扇了下去！

杜馨蘭不言。

一來二去，兩人倒是不知不覺又靠近了一分。

前翠鶯家道貧寒，底下除了這位mm外另有幾個弟弟，她家裡自那件過後便少有理睬，杜馨蘭確切也善待過翠鶯一段時候，直到她發明……

杜馨蘭眯了眼：“翠微，你是要替她討情麼？”

翠鶯忙道：“我冇有，我一向跟在蜜斯身邊……”

黑暗中的翠鶯，看動手中已經被浸濕的手帕，死死咬住唇，越來越多的液體，自她的臉頰伸展開來……

杜馨蘭胸腔一窒，指著翠微，後者還是一副慷慨赴死的神采，杜馨蘭連連道了幾聲“好”，一股腦喝下一大杯茶，這才順了氣，像是要一劍刺穿翠鶯般狠狠地瞪了幾眼，才道：“都下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