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嬤嬤再不肯多言，即便杜汀蘭如何問，她也懶懶不再開口，如此，杜汀蘭也不再勉強，隻讓江嬤嬤謹慎看著，江嬤嬤興高采烈地承諾了。

邢嬤嬤道：“老奴一人做事一人當，毫不會扳連到杜府。”

“蜜斯，您謹慎。”江嬤嬤說了一句，一麵用鄙夷眼神看著邢嬤嬤，杜汀蘭進了馬車，低頭看了眼邢嬤嬤，道：“嬤嬤你先去吧，我有些話，要伶仃與邢嬤嬤說。”

邢嬤嬤忙不迭點頭。江嬤嬤無法，也冇有藉口留下，便道：“那老奴就在外邊候著，蜜斯有事，叫老奴一身便可。”

杜汀蘭撿側麵坐了，揭下邢嬤嬤口上布條，邢嬤嬤得了放鬆，是一刻也不能等便呼道：“七蜜斯，做的事我都認了，你要殺要剮，悉聽尊便，隻求你給我一個痛快的。”

邢嬤嬤本覺得就要如許被帶回杜府，本日她如平常般，覺得是有人來送飯了，可還冇有看清楚來人麵貌呢，就被人拳打腳踢了一番，邢嬤嬤是痛也叫不出聲，隻能嗚嗚了幾聲，比及身上那劇痛疇昔一會，邢嬤嬤幾乎痛暈了疇昔，她微眯了眼，驀地麵前一陣強光刺過來，邢嬤嬤想用手去掩呢，才發明手腳都動不了，待看清楚來人，又是一驚，嗚嗚了幾聲。

而邢嬤嬤呢，早按捺不住了，江嬤嬤是個甚麼東西？竟然敢踩在她頭上來了，她也不想想，昔日是如何對她阿諛湊趣的？江嬤嬤也是怕的，便道：“可蜜斯一小我在這裡，如果這賤奴不知好歹，反傷了蜜斯，可如何是好？”

杜汀蘭嘲笑：“即便是錯的，也要一錯再錯麼？”

邢嬤嬤平時做事十全，是個不成多得的下人，比之粗枝大葉的江嬤嬤，是要好上十倍，江嬤嬤擔憂杜汀蘭會有壓服邢嬤嬤的意義，若果然如此，那裡另有她的容身之處？

邢嬤嬤乾笑了幾聲，也行是憐憫心起，或許是內心有愧，倒是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：“既然都走到這個境地了，我也冇甚麼好說的。瞭解一場，老奴還是有幾句忠告要對蜜斯說，這個天下上，冇有甚麼是絕對的對，也冇有甚麼是絕對的錯。所謂對對錯錯，不過是替本身找尋一個藉口。對的又如何？錯的又如何？不能竄改的，始終不能竄改，得不到的，還是得不到。留不住的，終也是留不住。七蜜斯是個好人，也休要再問，即便問了，老奴也不會奉告七蜜斯。隻是世事難料，七蜜斯還是要，好自為之。”

又是長時候的沉寂，杜汀蘭道：“這麼說來，嬤嬤是鐵著心要求一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