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廝驚奇地說道:“杜二老爺病重啊,托我們少爺轉告表蜜斯,表蜜斯莫非不曉得嗎?”
“冇死?”二老爺瞳孔微微亮光,道:“我就曉得,她不會有事。好想,再讓她陪我下一盤棋,好想,好想再看看她,因為……因為她是……”
杜汀蘭看向袁潤天:“他說的是不是真的,你為甚麼不奉告我?”
杜汀蘭跑得太快,底子冇有重視到門口掛著的白燈籠,尹思遠倒是看到了,他不放心,也跟著往內裡跑,那下人本是要禁止的,看對方穿著不凡,就冇有好再問。
但是誰曉得,其實在偌大的杜府,二叔是給她暖和最多的人呢?水泥又曉得,她與二叔的叔侄之情,實在遠遠賽過與父親的父女之情呢?
“另有第三件,是……小七……”
“母親……母親如果不承諾,孩兒……孩兒死不瞑目……”
說著煞有其事地本身先美起來,杜汀蘭身子不能動,嘴巴上就不饒人:“罷休,你這個登徒子!”
顏氏再次淚如雨下,大夫說,他已經是油儘燈枯,剩下的,就是極力滿足他的心願,顏氏攥著兒子的手,顫抖著道:“好,你說,母親都聽著。”
顏氏已經不曉得哭昏了多少次,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,她看著骨瘦如柴的兒子,緊緊抓著他的手道:“隻要你好起來,你要甚麼,母親都承諾你。”
顏氏冷靜垂淚,二老爺複握了顏氏的手,道:“孩兒,謝母親成全。”
二老爺麵色如蠟,勉強牽起嘴角,道:“母親何需求自欺欺人,兒子恐怕是已經到了,要去見父親的時候了吧。”
說著一陣風似的往雅芳院跑去,下人道:“七蜜斯……”
“我要趕著歸去見二叔,不能留下來陪潤表哥了。”驀地展開眼,杜汀蘭說道。
“不放!”
叫長福的小廝道:“阿尋你說得輕易,如果爺有個三長兩短。我們都不要命了。”
兩人一起風餐露宿,日夜兼程,到杜府的時候天氣已深,杜汀蘭一口氣奔向門口,狠狠敲擊著鐵門上的環,開門的下人一看,愣道:“七蜜斯?”
顏氏心如刀絞,第一件她能夠承諾,但是第二件,卻如同利劍一樣刺穿了她的心臟,莫非要讓兒子到最後,連個奉牌位的人都冇有麼?是不是該給兒子留個後?
瞳孔漸漸散開,手有力地垂落下來,顏氏一愣,隨即收回悲天蹌地的呼喊:“安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