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，這還講起前提來了？”顏氏調笑道，幾人也都樂了，袁氏向方姨娘使了個眼色，大老爺還跟那坐著呢，以是方姨娘也樂得奉迎顏氏：“老夫人，以賤妾看來，不如先承諾了七蜜斯，且來聽聽她說得是何樣變亂。”

杜汀蘭點頭：“並冇有。”

袁氏這一番言辭誠心，且此事的確不是經她之手，顏氏固然有些微詞，也曉得不是翻臉說變的時候，便道：“你珍惜孩子們的心，我自是曉得。這內宅事多，我也明白，有些處所考慮不到也是有的，不過此事雖不是你所安排，但若說聽任了下人們胡作非為，你這個主母，多少也有些瀆職了些。不管何時，都不該讓下人編排到主子頭上去。”

“邢嬤嬤？”顏氏幾次思考著，過了好久也冇有甚麼印象，方嬤嬤見狀，上前解釋道：“老夫人，那邢嬤嬤便是在花圃中栽花弄草的那一個了，早些年她是奉侍在老太爺身邊的，厥後太姨娘說她手腳有些潔淨，老太爺憐她無兒無女孤苦無依，攆出去是死路一條，便留她在府上，隻是再不準近侍人前了。”

“這是為何？”方姨娘道：“她既然病了，就該好好養著。隻是就算是想要下山，也該是收羅仆人的同意才行，斷冇有主子不走下人先單獨走了的事理。”

杜汀蘭介麵道：“姨娘說得恰是。我也迷惑她為何如此，這便命了小廝去追她來問，誰曉得，那小廝返來講，冇有追到邢嬤嬤的人，隻是在那山澗邊，找到一隻她穿過的鞋子。”

顏氏想了想，因道：“聽你這麼一說，我倒是想起來，彷彿是有這麼一小我來。隻是既不準她近侍人前，為何又派出去了？”顏氏說完，冷眼看著袁氏。袁氏嚇了一跳，叫了聲冤枉道：“母親，按理說內院諸事的確是媳婦在打理，隻是這凡是哪家有了大小紅白喪事喪事，哪家蜜斯出閣哪家少爺結婚，或是哪戶人家升遷燕徙等一應外事，此中開支用度、銀錢來往、調派人手等逐項事件，都是交由季管家一應安排，並記實在冊，並不由媳婦辦理。莫要說是老太爺叮嚀過不得近侍的人，就是那不敷聰明的，有些歪心的，媳婦也斷斷不能指給了七丫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