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抬玉手，非常顧恤的撫了一撫那株曇花，遠黛和聲道：“此花色呈冰藍，再過數月，你便能見到了屆時，你就會曉得，何謂傾國傾城、環球無雙”

遠黛聞言，亦是好一陣欣然：“是嗎？快領我去看看”淺顯曇花實在算不得如何嬌貴難養，但遠黛的這株曇花乃是異種，是以較之其他種類更要難侍弄百倍。

主仆二人正說著話，那邊惠兒卻又倉促過來：“蜜斯，沅真姐姐來看您了”

沅真聽得一笑，道：“你這妮子，一張嘴隻是會哄人隻是這一句，卻說的我好生舒坦”

遠黛抬手按住她手，點頭道：“這賬簿今兒就不看了西郊那座院子現在可清算伏貼了？”

遠黛俄然聽了“沅真”二字，不由的蛾眉一挑，笑道：“本來她倒還曉得過來呀”一麵說著，一麵順手將手中銀剪丟給文屏，人卻已快步折了歸去。

朝陽漸升，遠黛這才挽了竹籃，踏著朝露，不急不緩的徑回本身所居的小院。文屏見她過來，忙快步的迎了上前，笑道：“蜜斯，蜜斯，你快去看看，我們院子西頭的那棵曇花竟打苞了”言語當中，儘是欣喜之意。

說話間，幾人便已進了內屋，遠黛喚沅真在炕上坐了，侯文屏送了茶來，便打發了幾個丫環出去，這才端起茶來喝了一口，倒是神態懶懶的，未曾開口說話。

沅真沉默點頭，半晌也不由的歎了口氣。

第五章沅真

文屏聽得也不由的歎了口氣，道：“我雖從未見過這花，但聽蜜斯這麼一說，便也曉得此花定然不是凡品了”

才至門前，卻見采蓮也正過來。見二人過來，采蓮忙施禮，先喚了一聲蜜斯，便又朝那沅真道：“沅真姐姐可來了，這些日子，蜜斯總唸叨著您，卻讓我與文屏好生惶恐隻是日夜檢驗著，一心要向沅真姐姐學呢”采蓮實在也是個聰明的，重陽那日自作主張以後，遠黛雖隻淡淡的說了她幾句，她心中卻總感覺有些忐忐忑忑的，這會兒忍不住便摸索了一句。

二人所說的那株曇花約摸三尺高，種在一隻外型甚為高古樸素的紫砂花盆內，瞧著形狀矗立文雅，枝青葉茂，甚是賞心好看。現在更於那青碧色的莖片邊沿垂落下五條帶著小小花苞的長莖。這明顯便是文屏先前曾說過的曇花的花苞了。因是纔剛打苞不久，那花苞纔不過指頭大小，卻閃現出一種剔透如玉的深藍色，有種奇特而魅惑的崇高冷傲之美。

說罷閒話，沅真便將本身隨身帶著的青布承擔取了出來，一麵翻開，一麵笑道：“這是上個月的賬簿，我已盤點好了，請蜜斯看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