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抿嘴一笑,一麵將手中食盒擱在中間桌上,一麵道:“回老太太的話,我疇當年,九蜜斯正同蕭蜜斯、十蜜斯在屋內弄些奇怪玩意吃,見我來,便留我一道用了些我走時,又使我帶了些返來給老太太嚐個鮮”她說著,便翻開食盒,將裡頭的物事取了出來。
遠黛聽了,忙笑道:“還請姐姐替我多謝老太太”她說著,便蹙了眉,想了一想,才道:“我這裡也無甚麼能夠貢獻老太太,便請姐姐替我帶些銀杏給老太太吧這東西原是自家長的,雖不值甚麼,也不成多用,但每日吃上十幾二十粒於身材倒是大有補益呢”
本來遠黛本是常吃這些的,一早便拿帕子裹了,拿在手上,漸漸吃著,天然更不似三人這般狼狽。淩遠萱不滿大呼道:“九姐姐,你可真是過分度了,竟也不奉告我們這些”
離了沁芳齋,杜若一起緩緩而行。風聲哭泣,吹在杜若麵上,卻如刀割普通生疼生疼的。杜若抬手,悄悄撥了下本身額前被風吹的有些龐雜的瀏海,手指觸處,倒是一片冰冷。微訝的抬眸掃了一下本身的指尖,她不無驚奇的發明,本身的指尖之上竟有一抹水痕。
蕭老太君聽得杜若的話,便點頭歎道:“我本來是真有這個意義,但現在看看,卻又不免有些躊躇”昂首見杜若麵上似有不解之意,老太太不免又歎了一聲,道:“九丫頭這孩子,畢竟不是在淩家長大的,況這很多年,我們對她母女也實在算不得好,以她性子,若真嫁了去,將來雖一定落井下石,但緊急關頭,肯否伸手拉上一把,卻也難說的緊”
遠黛點頭道:“恰是她提及來,我寄父在萬州算不得大富,卻也足可稱得殷實二字。我雖認祖歸宗,也不好便完整棄了那份家業不管。且沅真雖是丫環,但自幼同我一道長大,相互之間卻如姊妹普通,故而我便將萬州統統財產都交了給沅真。這銀杏,便是我寄父家中所長的一株大銀杏樹所結的。那玉米與甘紅薯也是疇前家中園內長著頑的疇前每至夏季,我們便愛窩在房內烤些紅薯、玉米等物,沅真便總也記得,便是到了現在,也還每年送來”
饒是蕭老太君算得見多識廣,見著那玉米與甘紅薯也不免眼熟。當下依著杜若所言一一用了,卻覺味道甘美,甚為新奇,對那爆銀杏更尤其愛好,竟都吃了。杜若一麵奉侍她,一麵便細細將沁芳齋之事一一的說了給她聽。蕭老太君倒也並未幾說甚麼,及至淨了手後,這才揮退了屋內其他人等,隻留杜若問道:“你今兒疇昔,見九蜜斯氣色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