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黛聽得一怔，半晌後卻還是點了點頭，問道：“六爺在哪兒？”

“曇花？”淩遠萱欣然的叫了起來：“我常聽人說曇花一現，但這還是頭一回看到曇花”她說著，忍不住便拿了手悄悄去撫那曇花碧綠的葉子：“這花……是不是快開了？”

淩家乃百年世家，旁支庶出後輩自是不在少數，此中固有顯達者，卻也少不了落魄之人。是以族中公學是一向都有的，淩昀回京以後，倒是諸事不睬，第一忙的，便是將季子送入族中公學，唯恐誤了季子的功課。是以淩遠華名雖住在春暉園，實在倒是常日不在的。

遠黛被她纏的無法，鑒於姐妹劈麵，也不好將話說的更直白，隻得勉強道：“這花到底會在何時開放，我實在也說不清楚，也隻是看mm與它的緣分如何了？”

遠黛微微點頭：“是快了”

淩遠盤點點頭，道：“恰是”他說著，便昂首看了看天氣，倉促道：“我約了朋友一道喝酒，這便要去了。現在時候也不早了，你們也早些疇昔三嬸那邊吧”

遠黛正想著，文綠已輕聲道：“九蜜斯，六爺這會兒表情不甚好，您單獨疇昔便好”

她就那麼悠落拓閒的坐著，淩遠清不言語，她便也不作聲，隻恬然瞭望，倒也得意的很。好久以後，卻還是淩遠清歎了口氣，率先開口道：“九mm倒真是好耐煩”

遠黛道：“那是因曇花多在夜間開放，且自開放至殘落凡是不過兩個時候擺佈”

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，但畢竟男女有彆，且遠黛又是與周姨娘同住，淩遠清往西院看望無疑也是不甚安妥的。遠黛跟在文綠背麵，拐了個彎，繞過一條抄手遊廊，便到了淩府的後花圃。時節雖已入冬，但園內花木卻仍鬱鬱青青，倒也頗值一賞。

才進西院，淩遠萱便不無驚奇的睜大了雙眼。本來遠黛現在正帶了惠兒，提了竹籃，一麵修剪著西院院內的花草，一麵指導著惠兒給花木澆水：“九姐姐？”淩遠萱吃驚的喚著。

遠黛抿嘴一笑，還未及言語之時，淩遠萱卻已搶先開口道：“我娘請九姐姐去竹香院用飯，我剛好正在西院，便陪著九姐姐一道過來了。六哥但是從大伯母那邊過來？”

西院本不甚大，這一日氣候又好，冬陽光輝的灑落下來，倒有一種暖和如春的感受。是以淩遠萱倒也偶然立時進屋去。興趣勃勃的在院子裡轉了一圈，而後在那株曇花跟前立住了腳步：“九姐姐，這是甚麼花？看這色彩倒是極新奇呢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