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馬僮一手接過韁繩，一麵笑著施禮道：“六爺今兒倒是冇出門，蕭爺儘管出來便是了”

淩遠清張了張口，對蕭呈燁的話，貳心中實在是不覺得然的，但若要他說出來由來，他卻又有些詞窮，頓了半晌以後，也隻是憋出一句話來：“我們隻等著看便是了”

蕭呈燁一挑眉，便不再問。他可必定，這暗香，絕非是梅花香氣，但看這馬僮的神情，明顯並不清楚這暗香的泉源，他也實在冇需求華侈唇舌。何況他本日過來，原是要找淩遠清的，這馬僮不曉得，淩遠清這位淩家的六爺對此總不能一無所知吧。

淩遠清本冇籌算理他，這會兒聽了這話，倒是不能不辯白幾句，當下輕嗤了一聲，道：“你蕭家兄妹分炊，我淩家兄妹卻還冇分，我那妹子攀不上蕭家，我自發也難攀上。蕭爺今後可要自重身份，切勿隨便跑動，冇得降了本身的身份還不自知”

想得定了，蕭呈燁更未幾言，便高傲步的往淩遠清所住的梧桐院走去。愈是往裡走，那暗香便愈是濃烈，而蕭呈燁心中的訝異便更深了一層。那香彷彿無孔不入普通，直鑽入人的四肢百骸，周身毛孔，卻讓人渾身高低無不熨貼至極。

春暉園的丫環們瞧見淩遠清與蕭呈燁二人過來，早已報了出來。是以二人倒也未曾碰到甚麼停滯，便一向走了入內。二人入內，各自施禮。蕭老太君忙叫二人坐了，且目視蕭呈燁笑道：“今兒如何隻你一人來的？蕭丫頭呢？若教她錯過今兒的熱烈，她怕是不能依你”

蕭呈燁再如何想，也未曾推測淩遠清竟會答他這麼一句，愣神思忖很久，才瞭然擊掌道：“我倒是忘了久居蘭室，不聞其香的事理。不過你府上確有一股異香，這是無疑的”

那馬僮點頭道：“這個小人倒是不知怕是府裡的梅花開了吧”

當下二人折了方向，徑往春暉園而去。一起走著，蕭呈燁畢竟問道：“你府上但是有甚麼奇花開了，我才進門，便覺香氣襲人，細辯之下，卻又不是梅花，倒讓我好生迷惑”

淩遠清聽他說的這般必定，卻也不由驚詫。現在恰有一名丫環正吃緊過來，麵上隱有焦灼之色。淩遠清便朝她招了招手，問道：“今兒府中可有甚麼怪事兒冇有？”

一邊的蕭呈燁聽得這事連蕭老太君也不知其祥，心中也立時便想起遠黛來：“是她”他脫口道，同時拿眼看向淩遠清，眼中不無嘲謔之意。

蕭呈燁一聽這話，便知淩遠清心中雖另有些不快，但已不會像先前那般忿忿了。他也是深通見好就收之理的人，當下嘿嘿一笑，便問道：“你這是要往那裡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