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槐抓住話中重點,“吃的甚麼糕點?”
腿腳不便?
竹林,靜湖,軟禁,眾叛親離,被賜白綾……
江侍郎搶過話頭,指著元槐的鼻子破口痛罵:“煎藥的藥渣也供應了,你還想要做甚麼?”
“是人蔘山藥糕。”
這江夫人不但不定時用藥,還飲食不當。
元槐冷眼睨著江侍郎,眼中乍現淩厲至極的寒芒。
元槐這一覺睡得並不平穩,做起了光怪陸離的夢,宿世的影象與現世的影象交叉在一起,折磨得她腦筋緊繃發脹。
長這麼大,元槐還真冇正兒八經跪過誰,但這裡是公堂,她又是被告人,剛想屈膝,便被奉京府尹出言製止:“你腿腳不便,站著回話吧。”
元槐一愣,她那裡像腿腳不便的模樣?但轉念一想,站著比跪著強,還是低首應下了。
“我說元四娘子,你都本身難保了,另有閒情問彆人的事。”那獄卒還挺迷惑,這眼瞧著都快成殺人犯了,如何人還能故意機問這問那的。
“我說了,我隻賣力開藥方,其他抓藥、煎藥環節並無參與,江侍郎又是何必?”
元槐點點頭。
元槐談笑自如道:“待查明本相後,府尹大人定會還我明淨的。在此之前,我探聽探聽也不過分吧?”
她將公堂上所產生的事,快速在腦筋覆盤一遍,倒是發明瞭幾處疑點。
獄卒從懷裡取出個油紙包,遞給元槐,小聲道:“有人花銀子托我們給你帶來這個,你抓緊處理,彆給哥倆惹費事。”
圍觀的百姓內心,不約而同地思疑起這命案的實在性。元槐出身官家,醫術高深,救得了那場史無前例的鼠疫,竟還能開錯藥方致人滅亡,並且對方還是侍郎夫人。
她想追,卻一腳踏空——
“元四娘子倒是挺會說,實話奉告你也不礙事。那江夫人的屍身停在屍房,正等候官府查驗呢,江侍郎如何著也不肯意讓仵作近身,約摸著也是怕冇了全屍。”
現在想來,開方那日隻要她、江夫人、秦大娘子以及婢女冬兒在場,除此以外,她想不出還能有誰給她做人證,眼下隻能在物證裡碰碰運氣了。
獄卒一邊開著牢房門,一邊對元槐道:“元四娘子,升堂了,府尹大人有請。”
“你!必定是你,不是你又是誰,若不是你開了方劑,我夫人不會讓人遵循你的方劑抓藥,也不會早早的去了!”
元槐拆開油紙包,內裡倒是一整隻五香雞。她撕下雞腿,三兩下便下了肚,大抵是餓瘋了,大朝晨吃五香雞一點也感受不到油膩。
屍身常常是最無益的證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