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槐搖了點頭,“隻是臨時關押,還會再審的,你們不必插手。隻憑一張藥方就想置我於死地,未免過分兒戲。”
元槐盤腿坐在枯草上,百無聊賴地在牆上刻下一個正字。
燒水、燙杯、泡茶……每一道法度都極其講究,光是看著就是視覺盛宴。
青夜伸出去要走的腳當即拐了個彎。
“她不是那種人。事有蹊蹺,你派人密切監督元家,務必將幕後黑手揪出來。”趙崇光聲音不覺間已然挾霜裹雪。
江侍郎擰眉,一時接不上話來。在奉京府尹的一再扣問下,他終究說出了真相。
紫蘇定睛一看,認出來此人就是跟在陛下身邊的帶刀侍衛青夜,再今後一瞧空無一人。
婢女冬兒緊接著便道:“府尹大人,這兒有奴婢當日為夫人煎藥的藥渣,足以證明,我家夫人是被元四娘誤診害死的。”
“證據確實,你還不認罪?”江侍郎在一旁嘲笑,毫不粉飾的恨意。
元槐垂下眼睫,“翻臉也是人之常情,換作是我也不想趟這趟渾水。”
牢房裡地上墊了一堆枯草,牆壁最上麵有一扇大鐵窗,呼呼地往裡進風。
元槐瞳人黑漆漆的。“府尹大人明鑒,小女自鼠疫過後,早已不再為人看病了,隻是江夫人在府上動了胎氣,懇求小女開保胎藥方。小女隻賣力開出藥方,這抓藥、煎藥環節並無參與,怎的就把這醫死人的罪名安到了我頭上?”
紫蘇和葉商商相視一眼,隻能無可何如地點點頭。
紫蘇真怕了他,隻得照實交代:“我找陛下是為了救我家女人,她被人誣告醫死了人,現在叫奉京府臨時收監了。我想著陛下向來看重我家女人,我就想著能不能請陛下出麵,幫我家女人洗清委曲。”
“江夫人不遵醫囑,江侍郎卻來怪我醫術不精,是不是有失公允?”元槐語速極快,淩厲中異化著幾分專屬於她的安閒。
元槐神采涓滴未變,“不敢抵賴,但憑府尹大人明斷。”
在這裡,時候彷彿變得非常遲緩,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非常煎熬。
杏仁湯是記錄於《令媛方》中的藥方,若曾傷八月胎者,當預服此方,又不是毒方,如何會致人滅亡。
奉京府尹聞言眉頭皺成一座小山。
“寂靜!寂靜!”奉京府尹大敲驚堂木,非常不耐煩。
奉京府尹見元槐見機,便又扣問人證。
青夜心頭一震,纔沒幾日,元娘子就要蹲大牢了?
“奴婢能夠作證,拿過藥方後,夫人便命奴婢抓藥煎藥,服用後冇幾日身子就垮了,身下賤血不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