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寵兒,趙芙蓉向來是不低下頭顱,高低打量人的眼神,未免過於赤裸裸,乃至肆無顧忌,像在打量甚麼物件兒般。
元行秋腳下一個不穩,身子晃閒逛悠,幸虧有美意的郎君攙扶了一下,纔不至於狼狽跌倒在地。
人群中響起陣陣可惜聲。
這一回,她竟也把箭矢投了出來,正中壺心。
那一招標緻的雙耳投壺,刹時博得合座喝采。
華容郡主穿戴按例是過分素淨。頭上插滿了朱釵,穿戴薔薇色五彩緙絲窄銀襖,外頭披白狐腋大裘,腳踏一雙精美的羊皮小靴,用料皆為高階用料。
不等其彆人反應,元槐率先拿了竹箭,站在規定的站位,隻顧往前扔擲,那投擲行動跟打水漂似的,毫無章法可言,讓人看著摸不到眉目。
場上,元槐遠山眉輕顰,不動聲色地看著江勉的起勢,輪到她時,也有樣學樣,對準壺口,帶了些力道把箭矢拋了出來。
她這一來,天然又是吸引了很多人的重視。
她順手扯下身邊一塊紅綢,麻溜地蒙上雙眼,將殘剩的竹箭在掌心掂了掂,轉過身背對壺口,孤注一擲般一齊投擲。
一道脆生生的女聲響起,世人齊齊看去,倒是華容郡主帶著一眾奴婢姍姍而來。
元槐不但會取彆人所長,補本身之短,乃至還學會了舉一反三。固然行動稍顯稚嫩,卻超卓地完成了高難度投壺。
元行秋正要跟華容郡主酬酢一二,卻見那道傲視的目光落在自個兒身上,頓時到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裡。
“女子先投,彆說我欺負你。”江勉雙手抱臂,退開一步。
江勉唰唰連拋數支箭矢。
何必呢?和一個餬口冇有盼頭的庶女有甚麼好掙的。
本來在吃茶的世人,俄然愣住,手邊的茶盞摔個粉碎,幾次揉搓眼睛,比如麵前蒙上一層油紙。
“這麼好玩的遊戲,如何能不叫上我?”
一發入魂,五支箭矢全數射中。
嚐到了長處後,她俄然認識到,這投壺冇甚麼難度,倒是想起了她疇前在山中采藥的事。
之前的怯懦,都是裝出來的嗎?
“不是吧!這也能行?”
久居深閨的女郎們猛吸一口氣,不由多看了元槐一眼,能走到這一輪,實在是在人料想以外。
其他幾位和元行秋交好的女眷噗嗤一笑,毫無遮攔學著她的話,眼白都快飛起來了。
投壺的園地,就近設在梅樹底下。
有傳聞說,攝政王成心效仿呂後,把閨女嫁給侄兒,親上加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