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瑩然瓜子臉上另有一絲紫痕，昔日老是帶著紅暈的雙頰也隻剩慘白，板滯中偶爾透露瀲瀲光彩的眸子緊閉著，彷彿正在接受莫大的痛苦。

莫霞看不清那人的臉，卻彷彿看到那唇角的笑，如同他身後高啄的簷牙，翹上了九天雲霄。或許過了好久，或許不過一分鐘，莫霞就感到不冷了，身上的積雪傾圮在地，暴露她那件不稱身的大號右交衽棉布寢衣。

馮嬤嬤撫平那皺起的眉頭，又理順垂落木枕的汗濕柔發。嚴厲的臉頰因緊閉的雙唇更顯莊嚴，馮嬤嬤坐在床頭，半晌不離，惶恐於部下滾燙的肌膚以及越來越微小的呼吸。她細心的察看著床上的小人兒。好一會兒冇見回藥，那被重重提起的心又悄悄的放下。

三歲的許瑩然，是一個甚麼人呢？

百裡垂下眼瞼，心中掀起是驚濤駭浪。

馮嬤嬤抱著許瑩然的手無認識的收緊，乃至呈現輕微的顫抖。

如何這麼像傳說中的...地...天國！

“啊...咳...咳...”烏黑濃稠的藥水從許瑩然枯燥慘白的唇間流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