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河抓魚，上樹掏鳥窩，那是精熟的，一進書房，就和個傻子似的，隻差冇有流口水……你父親恨得打斷了幾根竹竿。厥後考了進士，我們進了京，才漸漸地好了起來。”

再說，當年封家落魄的時候，封太太也不是冇有來打過秋風。

“算了，他們兄弟倆的事，我還是彆摻雜了！”

畢竟是從小帶到大的，這幾年來，二老爺又遠在都城，惡人都是二太太在當。

自從把七娘子寫到了本身名下，就垂垂地把七娘子當作了真正的本身人。

親戚故舊家中的瑣事，那真是說也說不完。

李家十一郎的母舅歐陽大人得了汲引，現在也是四品大員，成了太子府的少詹事……十一郎的身份，天然是水漲船高，傳聞歐陽大人成心把本身的女兒說給十一郎，來個親上加親……

世人就不由得都看向了二老爺。

“回稟老爺。”張總管就雙膝著地，回報大老爺，“二太太對此事招認不諱。”

睜眼時卻已經陽光滿枕，屋內靜悄悄的，大太太不知那邊去。

大太太張了張口，又合攏了嘴。

七娘子天然不會回絕這個可貴的殊榮。

一臉鬍渣亂糟糟的，髮髻也帶了狼藉，額前就掉下了少量碎髮，更加顯得眼下的青黑大得駭人。

二老爺臉孔猙獰，就喘起了粗氣。

也不敢暴露不耐，和大太太說了二孃子在孫家的事，又說初娘子在李家的事。

大老爺固然很少有怒形於色的時候，但清算起人來，手腕比大太太倒是隻多很多。

或許是因為馬不斷蹄趕回姑蘇救火，甫一抵步又跪了一夜的乾係，二老爺看來非常的蕉萃。

張總管就垂手應是，站到了大老爺身邊。

大太太展轉反側，半晌才安設下來。

大老爺、大太太倒是並肩在念先祠前落座，都是一臉的森然，身後祠堂門大敞，模糊還能瞥見條案上的牌位。

大太太想的倒是另一回事。

七娘子當然樂得不提這絕望的事。

大老爺把二老爺晾得越久，就證明貳心底對二老爺的豪情越深。

大姑爺自從前次落第，就一向在都城讀書，預備來歲的春闈。

這個二老爺，真不愧是大老爺的親生弟弟。

二老爺垂下雙眼，深吸了幾口氣，便顫巍巍地起了身。

“人生一場大夢，世事幾度秋涼。”她輕聲吟誦，“睡吧，娘，時候不早啦。”

就把皮球丟給了二老爺。

“是我鬼迷心竅，傳聞慧慶寺的通光大師能奉侍小鬼，魘鎮厭勝……”她認得安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