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露應酬走了那幾個婆子，就轉頭號召立夏，“你在這裡奉侍女人，我帶小丫頭去領飯。”便倉促地走了，七娘子欲言又止，最後還是由得她去。

“二太太……”七娘子的聲音透過厚厚的棉簾子，顯得有些恍惚。

大太太為了臉麵，是如何都發作不出來的，二太太恐怕也就是吃準了這點，纔多次行動，又不敢過火，免得大太太真的撕破了臉。

“不晚，每日卯時中起充足了。”白露心領神會，“七娘子昨晚睡得還好？”

七娘子不由得有些肉痛，看著匣子入迷，立夏也是嘖嘖連聲，“正院的開消要比南偏院大多了。”在南偏院，九姨娘一個月也就拿二兩零花。

七娘子又問立夏，“小丫頭們都還聽話嗎？”四個小丫頭彆離是上元、中元、下元與端五，楊府這一批買出去的人，大多都以時序為名。

七娘子恍然大悟。

“亥初睡夠早的了。”七娘子不置可否，“入夜了再練字，總感覺費眼睛，早些睡早些起，練了字，還能再繡一會花。”

一個月四兩月例，是七娘子的淨支出，除了新搬出去時到處的打賞以外，常日裡有甚麼想吃的要小廚房單做，也要拿錢疇昔，立夏探聽出來，五娘子脫手風雅，一次老是三五百錢的賞。七娘子的月例，一共隻能吃八次小灶。除此以外，逢年過節總要打賞下人，固然按理不需求七娘子出錢，但本身院子裡的人，總要格外施恩。

“見過黃師父。”她們同聲說，哈腰施禮。

七娘子嘉獎了一句，“六姐姐真有天稟。”

立夏點點頭，“都很靈巧，也不懶惰。”她麵露些許躊躇，遊移著道，“隻是院子裡的缺額滿了，秋楓她……”

五娘子明顯也想到了上午先生說的話，眼中就閃過了一絲笑意，和七娘子互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
白露跟著過來，實在隻是為七娘子擺繡棚，安設傢什的。楊家女兒上課時，丫頭們都各自回屋，到了下課的時候，再來接她們歸去。

白露就叫立夏先去，立夏竟然冇有謙讓，倉促地去了，七娘子飯都冇吃半碗，她就返來要換白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