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小滿才說了幾句話，霜降就把小滿喝走了。”她一長一短地複述給七娘子聽，“站在台階下指桑罵槐，說四姨娘是有臉麵的貴妾，還輪不到西偏院的人來擺威風，就前幾天給本家二老爺洗塵的時候，二太太還和顏悅色地和我們四姨娘說了好些話呢！四姨娘都冇有如何理睬！”

初娘子又回餘杭去了……到底是出嫁的女兒，內心始終是夫家更重。

她稍稍後退了幾步。

“花了多少錢？”忍不住探聽。

“疇前總感覺你這院子裡太溫馨了，多了這鳥兒，倒也熱烈了起來。”

五娘子和六娘子吃著茶，又望著七娘子笑。

大太太心領神會，麵上笑著應酬，“二嬸越來越曉得體恤我們了。”

大太太之前是向來不過問這些的。

牛總管又那裡有不懂的？

“兩萬！”大太太就笑。

“就感覺這幾年，府裡這神神怪怪的事很多。”

七娘子麵露赧色，“給娘添費事了。”

到底是小七知心，小小年紀，就曉得節流家用。

一邊說，一邊大步轉過了彎角。

這個桂二少行事，實在是斬釘截鐵、潔淨利落，好似夏天咬下的一口黃瓜，又清又脆，還帶了一股特彆的回味。

一時又想到了叔霞的話，八姨孃的死……

“真是一步順，步步順……”

這下才曉得六娘子被起鬨的時候那又羞又惱的滋味。

七娘子又不好把鳥還歸去――那也太矯情。

七娘子興味索然，推說觀戰，看了看，倒是去床上躺了下來，號稱要睡午覺。

這事說到底，還是本身莽魯莽撞，神思不屬，纔開了鳥籠……

幾步就回了假山。

莫非……真是有人私底下魘鎮楊家的男丁？

五娘子隻好抿住唇，極力作出嚴厲的模樣來。

世家大族，端方最重，族裡倚老賣老的耆宿很多，又有大把黑錢，數不儘的口舌是非。楊家兩房家事如許豐富，若冇有寫到大太太名下，將來九哥凡是軟弱一點，大老爺過身後，裝神弄鬼、假傳聖旨，明裡暗裡欺負九哥的人，是決不會少的。

婚事底子還冇有一撇，雖說年紀還小，倒是無妨事，但萬一鼓吹出去，畢竟與七娘子的臉麵有些侵害。

六娘子卻又一邊笑一邊打趣七娘子，“我們七妹終究也有了這一天了！疇前是如何笑姐姐們的？這，這的確是活生生的現世報！”

桂含春卻猶自有些不美意義。

他又有些窘起來，臉上多了幾分秋色，倒是讓這少年更動聽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