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媽媽就問九哥：“要給京裡報信，讓太太也曉得這個喪事，歡暢歡暢！九哥有甚麼話要帶給孃親和姐姐的？”

這隻是遁詞，真正想問的，該當都是檯麵下的梯己話。

姚媽媽謙讓了又謙讓，才斜簽著身子，粘著繡墩的邊坐了下來。

初娘子到處吃香，是真有過人之處。

“就算太太不在家，天也塌不下來。”她語帶玄機，“有甚麼事，送個信她也頓時曉得了。”

想到是七娘子的肺腑之言，也摸了摸七娘子的頭。

七娘子心中一動，“八姨娘和四姨娘到底走得還近不近？”她也抬高了聲音問六娘子。

姚媽媽就是再好說話，也不曉得接甚麼好了。

“有！”姚媽媽一下抓住了這個話頭，“拉著我的手，讓我對眾位姐妹賠不是，說是本來想回家和姐妹們好好地玩一趟的，可惜不得來了。問八娘子好，可病癒了？要好好將養身材。又請二孃子放心，您出閣時，初娘子是一準會到的。”

實在，像如許被打發還來存候的陪嫁媽媽，都是很有臉麵的，二太太如許的隔房嬸子，普通總要謙讓一下，再受全禮。

七娘子發覺二太太彷彿不大喜好初娘子。

七娘子就悄悄重視四姨孃的神采。

世人又說了一會話，二孃子邀姚媽媽到幽篁裡坐坐，見一見乾女兒小寒。

她也不輕易！

最好笑楊老爺是以風騷聞名，外間傳說，楊家的嬌妻美妾，個個都有傾國傾城的仙顏，恰幸虧坐的五個姨娘，都過了風華正茂的年紀。

“初娘子好著那。”她一臉的東風，“本來是預備著要歸寧的，送信的人都要解纜了，冇想到這當口，俄然害喜作嘔……吃甚麼吐甚麼，百口長幼，都慌得不可了。姑爺急得是團團亂轉，連夜到鎮上請了大夫，還嫌不敷，非得親身到杭州找了纔回籍的老太醫……這就擔擱到本日，才把節禮奉上門！姑爺正在前頭給大老爺賠罪呢！”

七娘子也感覺就算是二孃子，恐怕都一定有初娘子的福分。

直到這一刻，她才體味到九姨孃的苦心，也曉得了九姨娘隻求速死的表情。

“餘杭處所就是小了些。”二太太卻說，“連個大夫，都要到杭州去請！”

第二十四章 神馳

七娘子心下瞭然：八姨娘想走的是七姨孃的線路，兩邊不靠。

姚媽媽很快就到了。

世人又七嘴八舌地問起了李家的景況。

那裡比得上初娘子來得歡愉？

“好輕易聚在一起吃頓飯，還鬨得不消停！”七娘子才一坐下，六娘子就嘀嘀咕咕地和她咬耳朵，“幸虧七姨娘見機得早，帶我遠遠繞開，不然，又要受夾心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