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趕緊握住她的手，拿枕頭給她靠著，可我看了眼，那枕頭的棉絮都掉出來了：“是我，七姨娘，你好些了嗎？”

唐蕭然又怒又急：“到底是何人在府上裝神弄鬼？”

確切是七姨娘無疑。

我向來未曾試過，也不懂醫術，不曉得如許行不可的通，可看著七姨娘這個模樣，我即便這個時候叫了大夫來，也來不及了。

大夫人尖叫著，兩個婆子從速捂住我的嘴，我奮力的掙紮著，盯著她目露凶光。

大夫人氣急廢弛，揚手就給了跑到跟前的一個婆子一巴掌，那婆子被打的滾在地上，大夫人怒喝：“做甚麼！大驚小怪的模樣！成何體統！”

我當真的看著她，說的話很利落也很有氣勢，倒是讓七姨娘愣了愣，半晌，她才說：“四蜜斯……我感覺你與我之前見過的不一樣了。”

唐蕭然麵色極冷，上前冷聲開口道：“到底又如何了？”

我倉促的找了一圈，七姨娘這裡實在是太寒酸了些，哪怕是一罐不如何好的茶葉，也是藏著早就發了黴的。

七姨娘樣貌清秀，年事也不大，可眼下的模樣，卻像是好久都冇有吃過一頓普通的飯菜一樣的麵黃肌瘦，連手上的肉都顯得乾枯了。

三個婆子和五個丫環另有四個主子都跪在地上，都彷彿是見著甚麼被嚇成如許，唐蕭然指著此中一個問：“福來，你說！”

我淡淡的笑了，重活一次，還與之前一樣，我豈不是真的該去死纔好了？

“堵上她的嘴，四蜜斯發瘋了！來人啊！”

“父親，也許這不是裝神弄鬼，而是真的呢？”這時，我從遠處走來，每走一步都顯得戰戰兢兢的，彷彿身後有個看不見的人在盯著我似的。

算了，死馬當活馬醫吧。

這聽雨軒比我的菡萏院還要蕭瑟落魄，地上的磚石空中都長了一層的青苔和雜草，一個服侍的下人都冇有。

連唐蕭然這會兒都愣住了，他們何曾見過我有如許的行動，並且我如許盯著人看，看的民氣裡發毛，曾經的唐四蜜斯，甚麼時候有過這麼狠的眼神？

“人老是會變的。”

七姨娘見著我，不知想到甚麼，眼眶都紅了，她撐著身子四周看了一圈，情感變得的有些衝動：“毓衡，四蜜斯……你可有見到我的毓衡？”

恰好這時，三姨娘也聽聞了動靜，帶著人來了，我倒是不消擔憂她壞了我的功德，她最愛看的就是大夫人被折騰的模樣，對於大夫人，她隻會火上澆油，可不會雪中送炭。

福來講不下去了，身邊的也是老夫人的丫環喜鵲從速也接著說：“對對，我也瞥見了，本日是我給老夫人守夜，七少爺早些時候避開守門的，爬窗進了老夫人的屋子，老夫人看著他肥大不幸，便叫我去小廚房給七少爺端些吃食……可，奴婢纔去了廚房，就……就……就看著一身影在視窗外冒出來……舌頭那麼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