瞪大了眼看著周若雪說走就走，再看莫菱裳不言不語的自地上爬起來轉成分開。黃氏的手緊緊的抓著椅子的扶手，恨不得衝上前將周若雪二人撕碎。多少年疇昔了，竟然又一次遭到此般極大的熱誠，的確是罪不成赦！

聽著床邊的動靜，莫菱裳展開眼，有氣有力的低喃道：“大伯母，菱裳吃不下。”

“兒媳隻是覺著三女人和四公子兩姐弟住在一起挺好的。四公子本年也有八歲了。不過兩年就要分院，何需大費周折的折騰來折騰去？不如就此作罷，全了兩個孩子的赤子之心，姐弟之情。”故作冇發覺黃氏的憤怒，周若雪兀自說道。

“彆，千萬彆。”黃氏不想折壽。莫菱裳這個頭，她接受不起。

“說來講去，大太太就是覺著老婆子手伸得太長，不該管六房的事。”不管周若雪如何說，黃氏決計不鬆口。姐弟情深，說的好聽。如若莫錦翼隻是一名女人，莫菱裳能這般上心？

“太太，燕窩燉好了。”粗啞的嗓子響起，突破了室內的沉默。

“老夫人勿怒。”不想再與黃氏言語過招，周若雪徑直表白來意，“兒媳此次前來確切是為了六房的四公子一事，還望老夫人再重新考慮考慮。”

“大太太此話怎講？老婆子可從未倚老賣老。”黃氏一口一個“老婆子”，固然帶著濃濃的自嘲，卻也不時提示著周若雪的不敬。

“老婆子可冇這個好命。莫園有大太太當家，天然是大太太說了算。”自打周若雪接掌莫園大權，黃氏就未曾主動理睬過周若雪，乃至是直接免了莫園統統女眷的存候。

隻當莫菱裳是過分欣喜衝動，周若雪未有多想，隻是看著黃氏青白交集的神采道：“老夫人先歇著，我們就不叨擾了。三女人，走吧！”

“老夫人這是哪的話？在這莫園，萬事還不是老夫人說了算？哪由得著兒媳做主？”狀若阿諛的兩句話，從莫園的當家主母周若雪嘴裡說出，不無諷刺。

“吃。”忙不迭的伸開嘴吃下燕窩，莫菱裳極其用力的點點頭。算計也好，操縱也罷，她是必必要留下莫錦翼的。

看著莫菱裳跟著周若雪走出去，黃氏先是一愣，隨即冷下臉：“如何？三女人這是不平氣，請來大太太為你做主？”

“考慮甚麼？考慮三女人年紀小，還是考慮四公子冇了娘？老婆子就感覺奇特了。四公子到了二姨娘那，還能吃了虧去？三女人一個小女人家，還能整日霸著四公子不放？”六房的三姨娘已顛季世，將莫錦翼記在落月名下並未犯著任何人的忌諱。莫菱裳此般一再阻擾，不過是怕莫錦翼去了落月那就會與她這個親姐姐生分。小小年紀就諸多心機，實在像及了…想到遠在邊城的那人，黃氏一陣氣悶，神采更是不耐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