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妃便隻準十一弟隨四哥曆練,把我看在身邊。”桑兒嘻笑:“但是捨不得兒子?”
蘇淑妃臉上波瀾不見,淡淡拂開侍女的手。
南宮漓笑道“哦?甚麼竟然敢衝犯你這個小霸王。”
李聘婷白玉般的手指被斷絃裂出一道傷口,鮮血刹時湧出,滴在琴上,仿若濺開紅梅豔豔。
芸熙一瞧,是他。
李娉婷內心忐忑,麵前這十二殿下因是當今聖上膝下倍受恩寵,脾氣嬌縱不羈,常日天都中大家都要遁藏三分,本日竟偏衝撞了他,她勉強暴露個還算動聽的笑容“奴家.....奴家,帶著女人們想要去瑤池玩耍玩耍,不知殿下和娘娘在此處,多有驚擾,還望贖罪。”
“站了這麼久,在看甚麼?”舫中傳來一帶和順的聲音。蘇淑妃手扶著侍女轉出竹簾。
南宮洋俄然來此處“伸手遞過一方絲帕,見她不接,握起她的手,替她裹上傷口,行動輕柔。一邊叮嚀道:“來人,尋個去處安設這幾位女人先住下,好生對待。將剩下世人押入天牢,帶我令牌封了天舞醉坊,如有人敢抵擋,一併拿下。”
這一方空間,江上喧嘩遠遠的退離在她的冰姿風神中,泠泠然無聲逸去。
芸熙心中微微一動,這眉眼豪氣,讓她有種熟諳的感受,卻一時想不清楚。
“姑姑贖罪,侄兒不知是姑姑,這聘婷如若姑姑喜好就賜賚姑姑便是。”南宮桑低著頭說著。
回到華清宮,華清宮那富麗的樓閣被華清池池水環抱,浮萍滿地,碧綠而潔白。淩月推開珊瑚長窗,窗外自有一座後園,遍種奇花異草,非常素淨都雅,知是平時遊賞之處。更有花樹十六株,株株矗立漂亮,此時夏初,風動花落,千朵萬朵,鋪地數層,唯見後庭如雪初降,甚是清麗。這華清宮,好久不死察看與它,這閣內到與我有幾分有緣,我是否改成給它個名分還在躊躇不決。
“冇乾係,你是四皇子?”芸熙見他春秋不大也就隻要個十多歲的模樣。
南宮桑手扶芸熙,唇角仍帶著散逸含笑:“女人謹慎。”
桑兒一愣:“三弟哥,你怎會在此?”來人倒是夜天漓的皇兄,三皇子皇子漓兒。
四皇子抬眼看去“嗯?這不是天舞醉坊的李娉婷嗎?你好大的膽量,如此混鬨!”
琴音搖擺當中,殺伐馳騁,驚心動魄;細弦波盪之時,劍氣四溢,駭人聽聞。
一個溫婉柔弱的女子,究竟是甚麼事情,竟使這一首琴曲當中飽含瞭如此的遼遠激昂,殺氣哀烈,更有那份揮之不去的苦楚,深深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