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稹與曹茂議完了事,走出來,隻見寧兒坐在院子裡的青石上,小黃狗在她懷裡睡得苦澀。她低著頭,悄悄撫著小狗的毛皮,陽光透過樹葉,在她身上落下和順的碎光。
邵稹立在船頭,寧兒雖看不清那臉,卻曉得他此時必然興高采烈。
曹茂不覺得然:“閒散慣了,在那大宅中整日被人管著,換了你也不樂意。”
“元均?”他猜疑道,
“我認錯人了!”寧兒紅著臉道,倉促行個禮,趕緊走開。
寧兒見小黃狗非常敬愛,有些不捨。
“嗷……”小黃狗不喜好悄悄待著,掙紮哭泣。
“那更要抓緊!”曹茂將核桃殼放下,道,“不是我說你,多少人都是蒙著眼睛配了對,男未婚,女未嫁,能碰到一個至心喜好的是運氣。”
“如何?”他問寧兒。
邵皙心腸笑起來。
可下一瞬,她忽而想到了他的傷,雖說是擂鼓,可擂得這麼要緊,果然無礙麼?
她越想越擔憂,瞥見龍舟泊岸,邵稹下了來,她立即回身下樓。
寧兒想起剛纔聽到的話,低低應一聲,冇再說話。
“元均!”崔榮歡暢地走過來,拍拍薛霆的肩頭,“陛下認出你了,召你光臨江台上去!”
二人說著話,走上堂去。
二人你來我往地逗著嘴皮,隔著一堵牆,寧兒抱著小黃狗,悄悄地立在牆角。
青年看著她,也有些錯愕,看了半晌,目中彷彿閃過一道光:“你……”
曹茂倒杯水,看看他,忍不住酸道:“這郎情妾意的,又要找宅子,該不會是想拜堂了?”
曹茂的房間不大,看不到天井,但聽著她動聽的笑聲,邵稹的臉上不由也暴露淡淡的笑意。
薛霆轉頭,目光倒是鎮靜。
“住客舍就不貴了?”邵稹道,“還要等你母舅的動靜,長則兩三月呢。”
曹茂笑道:“小娘子若喜好,與它玩耍玩耍也好,免得它老是孤單,叫喊不聽。”
“走吧,去看一出宅子。”他走疇昔,道。
寧兒得了這話,歡暢地謝過,留在院子裡跟小黃狗玩。
“我那裡娶得了她。”他緩緩道,“殺過人做過山賊,你如有女兒,肯嫁給我麼?”
“噓……”寧兒對它輕聲道,抱著它,無聲地走開。
曹茂睨著他:“聽這話,真動過心機了?”
邵稹看看他:“你們家不是在城東有大宅麼?住在此處做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