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膳後,薛敬要到官署中去,寧兒跟著韋夫人在門前送了他。韋夫人要每日到佛堂中禮佛,寧兒陪著,見佛堂上的鮮花敗了,便到後園中去采些來。
寧兒應下,躺到榻上。
寧兒聽得這話,立即用袖子擦乾眼角,抬開端來。
“幸虧無事,喪失財物事小,傷及家人便不好了。”韋氏欣喜道。
一番喧鬨,等薛霆回到宅中,統統人都起了來。
有賊!
“元鈞。”薛敬叫住薛霆,如有所思,低聲道,“是不是致之?”
薛霆緩緩抽出刀來,漸漸地靠近。
“郎君!”追出來的家人們明顯都是剛睡醒,跑得滿頭大汗。見薛霆立在街上,倉猝問道,“賊人安在?”
寧兒聽著他們的話,也感覺鬆了一口氣,緊攥的手指放開,手內心有些微的汗膩。俄然,她發明坐在劈麵的薛霆正看著本身。
薛霆直視著他,毫不害怕:“我為何信你。”
寧兒的心機被點破,麵上出現紅暈,卻儘力平靜。
薛霆無語地看著寧兒的背影,愣怔著,自嘲一笑。
薛敬亦感受心中落定,命人取來財帛,犒賞武侯。
未幾,微小的刃光帶著殺氣,劈麵而來。薛霆忙舉刀相對,“鐺”一聲,刀刃相撞,不偏不倚地架住,薛霆感到虎口發麻。
薛霆瞥瞥兩步外,寧兒站在韋氏身邊,麵色微微發白。
他住的院子與寧兒相隔不遠,歸去時,想著白日裡的事,一向感覺放心不下。可這時已是深夜,院門緊閉,薛霆望瞭望,正要分開,俄然瞥見牆頭有人影閃過。
堂上,薛敬披著衣服,見薛霆返來,忙問:“是何賊人?看清了麼?”
“娘子睡吧,仆性命家人夜巡,諒賊人也不敢來了。”侍婢見寧兒神采不定,安撫道。
薛霆皺皺眉:“無人針對他。寧兒,邵稹的那些舊賬,你不說,我也能估摸很多。此事無人發覺便罷,一旦翻出來,隻怕你也脫不了乾係。”他當真道,“我父親視你如親生,一心疼你護你,這些事,你隻要說出來,我等纔好幫手。”
薛霆不重眠,在父親的書房裡逗留很晚,出來時,已顛末端子時。
這時,韋夫人的侍婢在廊下喚道:“娘子,夫人問,花采得未曾?”
他穿戴官服,臉上涓滴看不出昨夜留下的陳跡。那目光悄悄,與她相觸時,逗留半晌,卻轉了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