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當上元帥夫人,桃香固然也被封賞過,卻始終未曾被答應入宮存候。這啟事,自是要追溯到她曾在南贏王府裡的罪過。
“哦。”
辨出是主子的聲音,男人驚詫僵在鏡子前,驚駭地轉頭,就見鄭烽雙眸血紅地到了近前。
他豁然歎了口氣,安撫道,“如果這是你想要的,我定賜給他。畢竟是一條命,你感覺賜給他多少銀子比較好?”
嬤嬤宮女們怕孩子們跌倒,也跟著脫了鞋襪下水玩。
她忙對陌影道,“娘娘先入閣房,奴婢頓時派人送禦膳過來。”
陌影已然有點餓,尾隨在夫君身後,腹中似藏了兩個正在翻筋鬥雲的小猴子,腸胃擰絞地難受,前胸幾近貼著後背,走起路來,也頭重腳輕蠹。
兩個小人兒當即就擱下小湯勺,哀告地看著孃親。
“卑職……卑職罪該萬死!”他忙斂住衣袍,雙膝跪地。
陌影似笑非笑,拿著筷子,一眼掃過五個小傢夥兒。
全部營地繁忙不斷,隨行來的官員、家眷,忙於搬運東西安設入營。
那清臒寬廣的胸膛坦露在外,白淨的皮膚,女子般透著紅。
“有點涼!”嚷著要下水抓魚的百裡康,聲音有點顫。“嬸母,上麵的小石頭硌著我的腳啦……”
“嚴陌影你給朕閉嘴!讓朕納妃,並不能表現你的賢能淑德,隻顯得你脆弱可欺,笨拙至極!”
百裡康撿了一顆紅色的,乾清乾淨的色彩,無涓滴雜質,小手舉到了陌影麵前,清靈的水珠沿著白嫩的小手,流到了手肘上,滲入了袍袖。
若非這女子傾慕他多年,他至今不會結婚。
桃香手上牽著一個男孩,四五歲的個頭,結實健壯,虎頭虎腦。
“那些皇親是我寫信給任然和任離,讓他們救下的。”
“但是,他們想要皇後孃娘死。”
“冇聽到皇後肚子在叫嗎?先陪皇後和皇子公主去閣房安息用膳。”
百裡嫣一身紅袍,鮮豔奪目,竟還是被那藍紋鳳袍的背影,烘托得黯然失容。
她倔強地揚了揚頭,“初心現在就叛變了我,每日在皇宮裡晃閒逛悠,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。當初我真不該選個孩子養在身邊,若養一條狗,說不定這會兒還能陪在我身邊。我對那保護說,想要個屬於本身的孩子,他便給了。你幫我打賞一筆銀子給他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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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得逞甚麼?”
“山間好人多,我必須盯著你們,不然,萬一出事,都會怪在我這個皇後孃娘頭上,明白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