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母親，當年給我安排那些男寵，便是防著我回到他身邊的。

“我的痛，壓了三年，他們殺我、害我，毀我清譽，奪我兒子，奪我女兒，拿我當傻子耍弄，一樣，也害得我無家可歸。”

百裡玹夜腳步一頓，側首，眼角餘光看了眼呼延祈佑，他手伸疇昔……

“陛下本日不早朝麼？”

百裡玹夜肯定呼延協不敢在脫手，手上未出鞘的長劍一旋，收回腰間。

“我帶你私奔，我們去西域，回我的家，你可情願？”

“且打掃潔淨吧。”

看了眼他烏青的神采，她負氣地翻身麵朝床裡，悄悄躺著。

“母舅的誠意，朕已經看得清清楚楚，用不著皇祖母多此一言。”

他來不及擦淚，揮掌便打向百裡玹夜，下巴上卻抵了一把劍柄。

他腮骨啞忍微動，懶得再與她兜圈子。

幾束梅花枝，丟在了盛放早膳的盤子上。

早膳，擺在在藍玫瑰醫苑她暫居的客房內。

呼延協不成置信地撲在了桌案上，俄然悲哀地哭嚎出來，“我的嫻兒！你這是如何了，好好的如何就死了……嫻兒，你彆怕，爹給你報仇雪恥……”

“皇祖母，朕不會殺你，去舊都皇宮吧。朕命人給您打掃了那座寢宮，去那邊安度暮年，朕讓您最熟諳的人陪著您，父皇、懿太妃等人都會隨您搬家疇昔，繁華繁華，少不了您的。”

殿門一關上，太皇太後哀思欲絕，大喊一聲，“天要亡我靖周”，淒愴地在階下跪癱下去。

於前天狼王朝，近七日，是鴛鴦節，到本日的靖周，鴛鴦節仍然持續。

桌佈散開，兩顆頭顱暴露來，兩雙眼睛，觸目驚心，正盯著隔桌相對的兩人。

“母舅，彆演戲了，您讓素嫻來，不就是想借劇毒掌控朕的一舉一動嗎？玹夜看了太多戲，今兒已經累了。”百裡玹夜說著，在台階上的鳳椅上坐下來。“皇祖母邀您來，如果插手朕和素嫻的婚禮，是她打錯了算盤，朕代她白叟家對您說聲抱愧。白叟家不免胡塗，您多擔待。”

“奴婢想去陪著皇貴妃娘娘。”

“……”

陌影攏住錦被，矇住頭，“死不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百裡玹夜心頭沉重一墜，似落入了甚麼摸不著，看不見的寒冰天國裡。

“彆人冤枉我，我懶得去辯論。可他親口說愛我，商定了執子之手不離不棄，普天之下，統統的人都能夠不懂我不信我丟棄我，他怎能也如許對我？祈佑，你讓我如何回？”

吉利、快意、香茹當了掌櫃，可貴與她吃頓飯，四個女子正在談笑，百裡玹夜俄然踹門出去，氛圍急轉直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