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曉得,這些疇前,是姑母的陪嫁。”
“丁家前年好事前,恰木家入京給左相賀壽,席間倒是和丁家相談甚歡,隨後在上京盤桓的數日裡,也多次拜訪丁家。”
話裡戲謔滿滿,未過半晌,便見從書房裡走出一人,一身玄色長袍,頎長而清臒。隻是半張麵上卻帶了張銅麵具,隻露了薄削嘴唇在外,而那雙眼裡凜冽寒光,倒顯得銅麵具竟都溫潤了起來。他並不接周景炎的話,卻隻是說著木容來前被打斷的,他和周景炎的對話:
“這些鋪子倒都是好處所,隻是眼下運作倒是平平,冇能好好運營,隻被人當作了拿銀子用的處所罷了。”
“疇前朝起北徵便一貫進犯,又民風彪悍,自我朝建朝至今,一貫是大敵,趙出既能敗了北徵又簽了左券,聖上大封是必定,隻是此人是三皇子向聖上保舉,恐怕這一回三皇子在聖上麵前愈發得麵子了。”
“那我便等表哥的動靜了。”
周景炎隻端著茶盞,垂眼就著石桌看了幾眼那兩張紙,和煦的麵上那絲含笑涓滴未散,乃至神情都冇有任何竄改,木容隻當他並冇瞧出甚麼,卻聽他淡然道:
“隻表妹提起,這丫頭和木家有所淵源,我便再刺探刺探吧。”
周景炎偶然刻薄木家,可言語中卻明顯對木家不覺得然,木容便也直言不諱:
木容心下俄然驚濤駭浪,她從冇想過,蓮心的出身,竟是如此。
“本日天不錯,不如就和表妹坐這裡吧。”
“倒不知貴府的人是如何運營的,疇前這些鋪子在周家時,每年每間鋪子平常都有七八千銀子進賬,可我現在瞧著,每年隻怕也不過三五千的出息。雖說落魄了些,寶貴府使著,也綽綽不足了。”
巳時陽光恰好,秋風又是一掃,他袍角那麼搖擺的動了一下,冠玉普通的麵上沐著東風的含笑,怕是平常的女兒家見瞭如許的公子,難故意不動的,即便是木容見了他,也止不住嘴角帶了笑。
“如果個平凡人家,死也便死了,隻是這丁家,表妹或許不知,丁少爺的父親疇前是大理寺卿,官拜二品,前年卻不知因為甚麼壞了事,被聖高低旨抄家罷官,丁大人一家返回客籍,傳聞路上丁大人突染惡疾,冇等回到西北故鄉便冇了,隻是不知怎的,這丁少爺竟是不遠千裡從西北到了巒安來,竟又客死在此。倒是不曉得,表妹收留了他的奴婢。”
“若能迴歸,隻消記在我名下,我畢竟養在深閨,這些鋪子所得可儘歸表哥所用,每年隻消依著你的端方給我分紅便可,畢竟這鋪子還都記在我名下,我們都不虧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