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了,就是這裡。”
對於這個要求,拓跋涵本應當想也不想便直接回絕。畢竟孟楚生是朝廷重犯,若非拓跋蒼特赦絕對不成與人相見。但是麵對著孟溪月那彷彿抓住拯救稻草般的眼神,他卻不管如何都狠不下心腸回絕鈹。
深夜的皇宮,空曠得讓民氣慌。孟溪月悄悄地走在拓跋涵的身邊,熟諳的影象不其然地躍出,彷彿回到了當初初見拓跋蒼的時候,夜探冷宮的阿誰夜晚。
“等他消了氣,恐怕我爹他已經死了吧?”抽泣半晌,孟溪月垂垂沉著下來。固然還是心如刀絞,但是她也明白現在不是哀傷的時候。抬手胡亂拭去了臉上淚水,她猛地昂首哀告地看著拓跋涵。“這件事,說不定有甚麼曲解。以是鎮安王,能不能請你帶我去見我爹問個清楚?就這一次,很快就好。”
被拓跋涵的行動嚇了一跳,孟溪月猛地甩開他的手退了幾步。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,俄然不屑地輕笑了起來。
聽到孟溪月的聲音,他驀地一顫,驀地抬開端來,渾濁的眸子裡頓時多了幾分精力。但是當看到孟溪月身邊站著的人時,他的神采刹時又暗淡了下來。重新垂了頭,再也不發一言。
想著想著便出了神,腳步不謹慎亂了節拍,被凸起的石塊絆住,她晃了一下幾乎顛仆。
“爹,你冇事吧?女兒不孝,扳連了你……”伸手想要扶起孟楚生的身子,卻被手上那溫熱鮮紅的血跡迷濛了淚眼。看著較著肥胖衰老的他,孟溪月按捺不住地哽咽起來。
孟溪月冇有多問,跟著他徑直走進了那烏黑的殿內。剛一進門,肅殺之氣立即劈麵而來。這座表麵看似毫不起眼的修建,內裡竟然駐紮了百餘名羽林侍衛。個個眼中精光閃動,一看便知皆是身懷絕技之人。
見拓跋涵出去,世人紛繁跪下存候。他揮手召過一人,朝著他低聲私語了幾句。那人連連點頭,快步走到牆邊悄悄重重地敲了一組暗號,隻聽霹雷悶響聲傳來,他腳邊的地磚緩緩地滑開,火光透了上來,照出了蜿蜒的台階。
哪怕隻要一線但願,她都不會放棄!
“彆說這些話,我不會讓你死的!”孟溪月淚如雨下。“我這就去見拓跋蒼,求他放你一條活路!”
走下二三十級台階以後,地牢的模樣便已經閃現在她的麵前。十餘丈長的地牢,牆上每隔三尺便燃著一盞巨大的油燈。上方對應著一處通氣的孔洞,保持氛圍暢通。長長的通道兩邊,各有一排牢房。如孩童手臂般粗細的精鐵雕欄,在燈火的暉映下閃著冰冷的光芒。內裡或坐或趟,關著很多她或熟諳或陌生的麵孔。見她到來,浮泛的眼眶中頓時騰起但願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