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辛涯幼年有為，但是他的敵手畢竟是拓跋兄弟。本就難分伯仲，更何況雙拳難敵四手。縱有巫月族人互助，勝負也很難預感。

“啟稟皇上，臣等無能！”幾個太醫倉猝跪倒，深埋著頭顫聲答道：“娘娘服食的藥物過分虎狼，胎兒……已經死於腹中。”

寺人鋒利的嗓音遙遙響起，拓跋嫣有些驚奇，慘白的臉上忽地浮起淡淡的赤色。辛涯深更半夜倉促趕來，可見她在他的內心還是多少有了些位置的鉿。

拓跋嫣的寢宮裡，早已經亂成一團。幾個太醫急得滿頭大汗，儘是血水的銅盆一盆接著一盆地端了出去。

冰冷的指尖，俄然被人牽起包裹在暖和的掌心。孟溪月昂首望去，隻見月卓安正和順地望著她，視野果斷，顯現著他誓死庇護她的決計。月九兒站在中間，目光裡亦是盈滿擔憂。

說著說著忍不住抽泣起來，哀哀哭著自責道：“都是嫣兒不好，冇有保住這個孩子。嫣兒對不起太子殿下，對不起皇上您的重托。”

……

拓跋嫣悚然一驚，思疑本身是不是聽錯了。衰弱的身子突然多了些力量，她猛地坐起難以置信地看著辛涯詰問道：“皇，皇上，您這話是……甚麼意義？”

“等等！”孟溪月躊躇了一下，伸手拉住了他的披風。“你……要謹慎。”

這一個月，他們遭受了人間最可駭的仇敵。明顯都是身經百戰的人物，麵對著大漠的打擊卻毫無還手之力。固然辛涯奇招頻出，卻架不住那兄弟二人默契共同，拓跋蒼帶著雄師劈麵打擊拖住辛涯，拓跋涵則帶領精銳兵馬繞到側麵迂迴夾攻。

“殺！殺！殺！”數萬人齊聲高喊，振聾發聵。

孟溪月胸口一暖，感激地回以淺笑，隻是心頭那片陰雲，卻不管如何都驅之不去。

辛涯鬆開帷幔，揚手將她的屍身推倒在一片狼籍的榻上。毫無豪情地冷冷一瞥，回身向外走去。

“放心好了，朕必然會班師而歸。”

“既然曉得對不起，那就親身去處二哥請罪吧。”

可惜她終歸冇有想到，孟溪月腹中的孩子並非辛涯骨肉。更加冇有想到的是，辛涯竟然會說出如許的話來。

拓跋嫣雙手艱钜地抬起，終究摟住了辛涯的腰身。眼角滑下一顆清淚，歪著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。

本來打算就這麼拖上幾個月，然後再好好和她算賬。冇想到她徹夜竟然成心給孟溪月栽贓，頓時激起了貳心頭無儘的肝火。

“這……”拓跋嫣持續含糊著，視野遊移就是不肯說出是誰。直到辛涯再三催問以後，這才含著淚吞吞吐吐地說道：“本日並未吃甚麼東西，隻是晌午的時候在姐姐那邊喝了點湯。中間她的侍女端著湯曾經分開過一陣子，我也冇有多想。誰知返來以後肚子便痛了起來，孩子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