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孟楚生先是一驚,隨即恍然大悟。虎目圓睜瞪著魏忠文,恨不得衝上去將他的肉活生生咬下來。“虧老夫對你推心置腹非常信賴,你竟然做出這等賣友求榮之事!若說是亂臣賊子,也該是阿誰違逆先皇旨意篡位即位的拓跋涵!”
孟楚生話音未落,魏忠文俄然挑起一塊赤紅的炭火擲到了他的身上。跟著“茲茲”的聲聲響起,皮肉焦糊的味道立即伸展開來。
“待我身後,但願你能放了孟將軍,讓他替我救回月兒,也算了了我的一樁苦衷。”拓跋蒼啞聲說道。
“魏統領與孟將軍的一片忠心,我已然瞭然。但是這邊城萬餘守軍,會心甘甘心腸跟隨嗎?”
“夠了,不要再說了!”被魏忠文的大膽之詞說得身子一顫,拓跋蒼眼中驀地充滿狂喜的神采,但是這神采如同曇花一現,轉眼以後重新規複暮氣沉沉。“即使拓跋涵並非真龍天子,卻已經穩坐皇位三載。單憑這邊城萬餘守軍,如何能夠將他擊敗?與其抱著這般不實在際的動機,還不如實際一點幫我救回月兒的好。”
“老臣亦是如此!”孟楚生也揚聲擁戴,慷慨激昂,虎目淩然。
說完以後神采一緩,向著拓跋蒼恭敬道:“末將早已備好上等全麵的安息之所,請皇上移駕前去。待歇息安妥以後,再參議伐逆之事吧。”
“此事事關嚴峻,不得不謹慎摸索啊。”拓跋蒼冇有發話,魏忠文也不起家,就如許直挺挺跪在他的麵前,將統統迷惑緩緩解開。
“既然如此,魏某就此送王爺上路!”打量著麵無懼色的拓跋蒼,魏忠文眼中閃過一抹精光。高高舉起嗜血無數的砍刀,帶著雷霆之勢狠狠劈下。
赤紅的血帶著生命最後的溫度,在地牢的牆上氤氳開妖異的花朵。一個方纔還站在拓跋蒼身邊臉孔凶悍的牢吏,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身首分離的屍身。凸出的眼球猶帶著不解和驚駭,咕嚕嚕轉著圈滾到了孟楚生的腳下。
“說吧。”魏忠文應允。
“魏……統領,我……我一向都……儘忠於你……你為何……”一個副將掙紮著抬開端,滿眼都是不甘和委曲,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後,抬起的頭便重重栽了下去。
相較於孟楚生的氣憤,拓跋蒼卻沉著了很多。視野掃過麵前的各色刑具,暴露了一個調侃不已的淺笑。
“比擬起活人,還是死人更加可靠些。既不消防備路上逃脫,也不必擔憂你會在天子麵前胡言亂語拉我墊背。以是閒王爺,魏某對不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