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謙益看看采月，又看看錢夫人，眸中倏的閃過一絲肝火，正要開口說話，卻聞聲一聲輕咳，秦雲卿站在原地伸手捂著嘴，一雙眼睛水瑩瑩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采月，一臉的驚奇：“這，這……，如何回事？”

春水冇有想到秦雲卿竟然是這個反應，頓時愣住了：“姑，女人，這做人小妾……”

秦雲卿想不到錢夫人竟然涓滴不由分的，劈臉蓋臉的就罵了過來，臉，刷的就沉了下來：“母親此話何意？雲卿不解。”秦雲卿的口氣生硬，聲音冰冷，連雙眸也是冰冷的看著錢夫人，本來還是披髮著溫和之氣的人，刹時便淩厲起來，“甚麼叫做窯子裡的女人？這像是一個母親朝著未出閣的閨女說的話嗎？”

這統統，刺激的錢夫民氣中的肝火更加的難忍，竟然不顧方纔出去的秦雲卿，猛地站起來，幾步走到采月麵前，“啪”一聲脆響，采月那張嫩的能夠滴出水來的臉頰，瞬即腫起了五道紅痕，泛出一絲模糊的青色來。

錢謙益坐在椅子上，卻一臉落拓的看著錢夫人，偶爾目光掃過采月，臉上竟然有著一絲顧恤。

春水似懂非懂的看著秦雲卿，林嬤嬤已經手腳敏捷的替秦雲卿換好了衣服，又叮嚀春水好生跟著秦雲卿，這才送兩人出了院子。

“你個狐狸精，我倒是不知你每日裡來這裡送藥膳，本來就是為了勾引男人！”錢夫人指著采月，狠狠的罵著，“魏媽媽，這勾引主子，依著家規，應當是如何措置？”

“夫人。”幾個一向在門外候著的粗使婆子，趕緊回聲出去。

秦雲卿扭頭看了一眼林嬤嬤，這才笑著道：“我還覺得是甚麼事情，本來是這個，這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，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麼？嬤嬤，幫我換衣，我這就去正院見父親。”

“是。”粗使婆子應了一聲，一把把采月按到在地。采月用力的掙紮著，但是卻硬是咬牙一個字也不說，連討情也未曾。

采月更加的低垂著腦袋，一聲不吭，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更加的哀怨。

“不，不消，定然是采月的事情。”春水俄然又開口打斷了林嬤嬤的話。

秦雲卿撇了春水一眼笑道：“甲之砒霜乙之蜜糖，人各有誌，你可不能用本身的愛好去衡量彆人。”

采月跪在地上，滿臉的惶恐，釵環狼藉，髮絲混亂，小臉兒一片煞白，低垂著頭，一雙桃花眼裡，盈滿著淚水，搖搖欲墜。衣衫的前襟微微的敞開著，暴露白淨的脖子和柔滑的鎖骨，映托得期間那模糊的紅色，更加的光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