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先生把她扶好，替她整了整衣衿：“看你歡暢得都傻了呢，現在能夠和你三個姐姐在一個班，你爹孃必定也會為你歡暢的。我們乙班向來還冇有過七歲的門生呢。”

九娘驚奇道：“國子監也分甲乙丙？”

我覺得這是退學試！我隻是來開蒙的！為甚麼我會變成內乙班的門生！我就是想躲開四娘七娘啊！我想在外丙班好好地混個三年呢！

現在這莫名其妙的，本來欲哭無淚，挖坑自埋就是這個感受！

四孃的笑就有些難堪。七娘冇好氣地說：“我們在乙班。不過已經是最好的了。因為甲班本年冇有人，一個也冇有！”

七娘說：“國子監是分紅外舍、內舍、上舍。但是他們也和我們一樣，每年測驗一次，要成績優良的才氣升上去。”

孟氏族學在汴河邊上白牆烏瓦環繞著七進的院落，北麵五進為男學，郎君們從北角門進。南麵兩進為女學，小娘子們從南角門進。男女學院中間砌了道粉牆，種滿帶刺的薔薇，開了一個垂花門，有四位主子看管。男學院女學院各有十來間配房。東配房是門生午憩之處和先生們的歇息處，西配房是主子安息和廚房茶水間。

九娘冷靜寫完考卷，交給先生。

七娘幸災樂禍地笑著：“孟館長不給上就算了，可二伯伯明顯是六姐的親爹爹，竟然也反對她們進甲班。”

九娘俄然感覺，如果再重生一次，她但願回到明天。甚麼才女，甚麼雋譽，她已經有過一輩子，冇甚麼好成果，最後種樹給人乘涼罷了。這輩子，她隻是想開高興心，吃得飽穿的暖，混個安然安康。將來冇牙的時候有人喂本身一碗湯羹，夏季大樹底下搖著葵扇乘著風涼，看著小狗原地轉著咬本身尾巴，聽著孫子孫女笑哈哈。當然，如果能看到蘇昉結婚生子更好。

梅姑領著九娘出去，先向李先生遞上了六孃的告假信，又向孟館長遞上孟存的手劄和族裡的退學憑據。

九娘拉下慈姑，在她耳邊悄悄說話。慈姑一愣，從速從荷包裡取出些銅錢，趁人不重視塞到九孃的小荷包裡。

七娘對勁地揚起下巴：“婆婆還請了尚工局的典會娘子教我們財帛出入呢，你曉得嗎？爹爹昨夜送給我的那枝青玉紫毫筆，是給你的那幾枝筆的十倍代價！哦，十倍你必定也不懂，你還不會算數呢。”

外丙班的先生魏娘子，將一盒菠菜包子塞到她手裡：“館長午間嚐嚐，這是我家包子鋪的，一早上蒸出來，新奇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