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這是在做甚麼？”王瓔甜美的聲音在大殿門口響起。

九娘在蒲團上盤腿坐了，昂首說：“這麼精美都雅的小碗，就算在我家婆婆那邊也向來冇見過，必定是很可貴的好東西，你卻要留在這裡不帶走，必然是你娘喜好的。另有這杏酪，既然你本身帶來的，必定得本身做纔算有孝心。這麼簡樸，可不一想就明白了？”

九娘接過碗，心中又酸又澀，正要開口，卻瞥見慈姑倉促從佛像邊上轉了出來：“小娘子！”

九娘眼睛一瞪：“你如何曉得？”

程氏一瞪眼：“彆胡說，那是你宰相母舅賜的，你不準搶她的。走吧，回府。”

九娘四周張望，不見蘇昉的蹤跡。她內心難過，看向那牌位前，卻見供案上多了一個小碗。

七娘恨得不可，卻也不敢違逆母親。

蘇昉看著小人兒規端方矩從蒲團上站起來，走到牌位前行了膜拜大禮。想起之前娘有好幾次生辰都會給孟家的一名小娘子隨一份生辰禮，卻本來是她。這麼小的人兒也曉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。他眼中一澀，抬起手取下那隻哥窯八方碗遞給九娘：“本來是你，你週歲的時候我還抱過你，彷彿冇現在這麼胖。既然餓了，你拿去吃吧。”

蘇昉對蘇瞻行了一禮：“爹爹，這小九娘便是孟家那位和母親生辰一樣的小娘子，我看她實在餓得狠，又和母親有緣，便將敬獻的杏酪給她了。”

本身給本身叩首，不算虧損。

蘇昉皺起眉頭，低頭看著麵前的小胖人兒，想起來她就是寺廟門口阿誰鼻頭紅紅的孟家小娘子，看本身看哭了的，倒不便斥責她，便伸脫手：“阿誰你不能碰，給我。”

殿中人頓時寂靜無聲，這——這算甚麼？？

大殿內燭火尚在，空無一人。

九娘卻已在大殿的後門停了下來：“慈姑，我出來一會，你在這個院子裡撿幾塊都雅一點的石頭。如果連翹來喚，你就來大殿找我。”

七娘扯著程氏的袖子嚷嚷：“娘！我也要吃杏酪！我要那隻碗！”

慈姑跟著九娘越走越快，不由得奇道：“小娘子慢些，你這是要去那裡？”

蘇宰相家裡體例會，冇有蘇瞻的點頭，恐怕一隻老鼠都進不了上方禪院吧。九娘看著蘇昉，心中千言萬語的，忽地開口：“我排行第九，家裡喚我九娘。我同你娘一樣，都是臘月二十四生的。你娘之前抱過我，還送給我好幾樣生辰禮。我來看看她，再給她磕幾個頭。”

“你在做甚麼！”身後忽地一聲斷喝，九娘嚇了一跳，差點將碗摔了，回身一看，竟是蘇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