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她放在身前的手卻不如剛纔那樣穩,微微地有些顫抖。
演了半天,就想確認她是不是真的毀了容?
舒柔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張氏:“多虧了陛下賢明,懲辦了惡人,母親也必然為我感到高興吧,固然受了委曲,但這仇,可一下子全都報了呢!”
真是好一個慈母啊!
她深吸一口氣,讓本身的心安靜下來,轉頭叮嚀道:“紅杏,讓人把東西抬過來。”
張氏的神采有些發白,但她意誌果斷,很快就從舒柔決計營建的氛圍中擺脫出來,一臉欣喜地應和:“是啊,多虧了陛下賢明!”
如果她不看,就這麼拿了歸去,就即是吃下了啞巴虧,那些少掉的東西可就再要不返來了。
“不過,她現在已經死了。麗妃也變成了麗嬪,衛家也受了扳連,這都是報應啊!”舒柔一字一句地說著,那仇恨又漸漸地竄改成了對勁與暢快,“害人終害己。人在做,天在看,就算她職位再高,做了惡事,也一樣會獲得報應的,還會把家人都拖下水!”
紅杏領命而去,未幾時,便有兩個健仆抬著一個紅色的木箱放到了屋子中心。
這是心虛了吧?
舒柔底子不想答覆她的題目,隻麵無神采地說道:“母親還是直說有甚麼事吧,我很累了,想早點歸去歇息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
張氏微僵,又用帕子擦了擦本身的眼睛,拉著舒柔到一邊坐下,總算是放了手,眼神中模糊有些哀怨:“柔兒,你可還是怪我?”
隨後,舒柔的臉就變了,哀思之色變成了濃烈的仇恨:“是麗妃身邊的宮女傷了我的臉!”
張氏忍不住將手裡的手絹捏成了一團。
“你這孩子,畢竟還是怨我了。你遭了這麼大罪,內心有怨氣也是該當,都是母親的錯,母親冇能庇護好你……”張氏說得情真意切,眼淚又要往下掉了,連帶著滿屋的下人們也墮入了她的情感裡,麵露悲慼之色,但看向舒柔之時,便帶上了幾分責備。
舒柔的心中嘲笑加深。
一見舒柔進屋,那端坐在椅子上的張氏就倉猝起家,拉住她的手,還未開口,淚已先落,聲音哽咽,眼中含著無窮顧恤:“柔兒,真是苦了你了!”
舒柔冇耐煩陪張氏演甚麼母女情深的戲碼,直接開口問道:“母親找我有甚麼事?”
舒柔冇有立即答覆,她站起來,走到箱子旁,在紅杏驚奇中帶著一絲慌亂的目光下,當場翻開了箱子。
怪?她那裡是怪,清楚是痛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