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夢對夫人苦衷自是清楚的很,眼瞅著她眉頭不展,考慮著自個兒總該說些甚麼,攪了攪手上的帕子,開口道:“夫人是在考慮大蜜斯的婚事麼?”
老夫人不言,以夢將大夫人所擔憂的道出:“夫人雖是情意已決,卻深怕毀了大少爺疇前所說的打算。”
“在這般局勢中長大的,又有哪個不是心機龐大之輩。”
以夢略微考慮道:“憑他安墨焱,竟會有如此心機麼?”
“母親信中說,皇上和二皇子非常屬意梁雪柔呢。”
大夫人深深瞅了她一眼,誇道:“你也非常聰明呢。宜安侯此舉,確切有些奇特。母親去往宮中見過淑貴妃,成心為牽線心敏和二皇子一事,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想來是人儘皆知的。宜安侯俄然如此,便隻要兩個能夠了。第一,便是疇前雖是悄悄喜好,卻因著性子內斂矜持,而不漏涓滴。此時曉得了心敏極能夠嫁了旁人,貳心急了,便欲找皇後做主。第二,便是因著曉得尚書府情意,成心粉碎這門婚事,好讓安家,在這般局勢中爭奪最大好處。心敏如果嫁給了她,便是連帶著尚書府,鎮國府都成了安家的姻親。而有著梁雪柔這層乾係,淑貴妃那邊自不必多說,賈家也算是和尚書府成了姻親。”
大夫人拿起手邊的茶杯灌了一口,而後重重拍在桌上,收回沉悶聲響:“如果這般簡樸便也罷了,左不過兩個都嫁了二皇子,到底梁雪柔毫無背景可言,心敏不會虧損。”
大夫人感喟道:“是啊,現下,心敏這樁婚事,怕是難以讓我們如願了。”
雲梓陽擁戴道:“奶奶所言甚是。你歸去將這話奉告姑母,請姑母不必多想,固然去做便是。心敏必得嫁給二皇子,才氣保鎮國府和尚書府的將來燦爛。”
聽聞此言,以夢深知此中關鍵地點,現在也不由瞪大了眼,不成思議道:“宜安侯怎會俄然便有了此意呢?若真是屬意,這麼多年怎的竟不漏一絲風聲?”
得了動靜,大夫人放心而笑。
以夢在聽聞宮宴之過後,對梁雪柔的觀點也有所竄改,自是清楚大夫人現在為何對一個庶女這般擔憂,不由道:“二皇子雖是身份崇高,但到底還是皇子,終究還是要皇上點頭的。夫人也莫要過量擔憂了,此事到底乾係著尚書府和鎮國府,皇上自會考慮此中輕重。”
“老夫人那邊是如何說的?”昨日來了老夫人叫人送了封信來,她卻忙著燒菜,並未曾看到此中內容。及至得了餘暇,大夫人已然照端方措置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