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罷了,”梁雪柔開口,阻了晴兒的話,淡然道:“要辛苦宛娘了。”
安靈忖思半晌,揮了揮手道:“都去做事吧,蜜斯今兒個表情不好,都細心著些,莫要再惹怒蜜斯!”
“莫覺得你是我身邊的貼身丫頭,便可冇大冇小,說到底我是主子。這般冇端方的丫頭我究竟要來何為?”
梁雪柔剛梳好了髻,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看安靈,叮嚀道:“你們都下去吧,我一小我待著便是。”
梁雪柔看一眼跪著的晴兒,斥道:“我把你從鄉間帶來,是不幸你罷了。如果再這般不知端方,你便歸去吧!”
她還從未看過這般憤恚的梁雪柔,但是眼下這模樣,也猜不出究竟出了何事。
三人互視,相互明白,眸色深沉。
梁雪柔道:“你明日一早,去探聽一下安靈爹爹的環境,細心著些,問問大夫人本日有無見過安靈或是其家裡人。探聽到了便立即來找我,越早越好。”
說完,再不睬會晴兒,在宛孃的攙扶下回了房。
天剛矇矇亮,柔香苑中便傳出一聲怒喝,水盆打翻的聲音在安好的淩晨聽起來極其刺耳。
安靈站在一旁,將梁雪柔眼中神采看儘,雖是一言不發,卻深知此次蜜斯動了真怒。
“安靈……她……”
梁雪柔向來脾氣沉寂暖和,本日雖算不很多嚴峻,比起平常模樣,倒是天差地彆。這些人向來隻看安靈神采,本日雖並非怒斥本身,卻也是一震,戰戰兢兢,再不敢猖獗。
“這裡是尚書府,不是鄉間。”
安靈看到這般,考慮著是否要疇昔將晴兒扶起,但是看了看梁雪柔的神采,終還是站在原地,將統統聽進耳裡。
晴兒跪著顫顫巍巍的昂首,眼眶晶瑩:“奴婢知錯,求蜜斯恕罪!”
宛娘神采一僵,施禮道:“奴婢不敢。隻是,晨起涼薄,蜜斯莫要受涼了。既是不喜好晴兒,便尋個彆例罰她是了,奴婢親身服侍蜜斯打扮如何?”
晴兒癱坐在台階上,衣衫上儘是灰塵,和打翻的水一攪和,便成了泥,粘在身上丟臉得很。
夜深人靜,或好或壞,全看天意了。有些人偏喜幸虧光天化日之下行動,她便隻得在暗夜裡作為。原也無甚緊急,贏了結局,纔是勝利。
晴兒低著頭,看不出任何神采,手卻緊緊的攥著,用力到指尖發白。
世人應了一聲便自行去了,三三兩兩之間,卻免不了低聲嘀咕。
“是。”宛娘應一聲便去了。
梁雪柔本也怒意非常,但許是因著歇息不敷,略微慘白的神采倒是讓她顯出一絲孱羸來,連帶著氣憤的斥責也失了些淩厲的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