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著這般表情，安靈俄然放心了很多，口中承諾便也更加竭誠了起來：“不管蜜斯需求奴婢做甚麼，奴婢都定當傾儘儘力。”

梁雪柔伸手將安靈扶起，拍拍她的肩膀，淺笑道：“既是如此，你便立即下去，將身上的傷口措置一番吧。”

安靈怔怔的站著，覺出自個兒彷彿被暖和包抄，深切荷包欲拿大夫人所贈藥膏的手，卻如何也拿不出來。

梁雪柔歎口氣，神采有些怠倦：“你的意義是，我現在過分孔殷了麼？”

宛娘心中一驚，倒是當即低了頭，掩住了眼裡的駭怪。

宛娘應“是”，而後仿似下了很大決計普通，道：“恕奴婢直言，蜜斯對安靈的好，究竟幾分真，幾分假？”

梁雪柔卻未曾持續說下去，反而轉回了方纔的正題，問道：“你可知現下大夫人最揪心的事情應當是甚麼？”

安靈不再言語，晴兒順勢便將她拉了出去。

宛娘恍然明白過來，不由動情道：“蜜斯……”

在仆人眼裡，主子彷彿便是不懼冷熱，乃至不懼存亡的，彷彿她們底子忘懷了，雖是主子身，到底，也隻是一小我罷了，一個有血有肉，曉得冷暖，明白存亡的……人……

梁雪柔微微一笑，直言道：“真假有何所謂呢？莫忘了，每小我，都是天生的伶人，隻不過有著好壞之分罷了。而劣等伶人，凡是，都是活不下去的。”

宛娘為莫非：“並非奴婢大膽，實是事關嚴峻，讓蜜斯沉浸此中，還不如想體例讓蜜斯向前看。恰是奴婢過分體味蜜斯，才深切明白，凡是蜜斯抖擻起來，此次的失誤，必不會影響太多。”

晴兒將藥膏拿了出來，卻未曾交給安靈，瞅了眼她的狼狽模樣，拉著她的手道：“你這般模樣，想來也不便自個兒塗藥，我幫你吧。”

梁雪柔等了半晌聽不見答覆，乾脆轉頭看了宛娘一眼，當即便瞭然她難言之隱，攤手道：“看來，十有八九了。”

到前麵，安靈低下了頭。

梁雪柔微微側身瞅著宛娘眼睛，淺笑道：“你對我好，我曉得。但，你健忘了麼？我本日便說過了，要在這水上激起層層波紋，來看看這水究竟有多深。”

安靈正欲回絕，另一邊的宛娘便出聲道：“莫要推讓了，你們去吧，蜜斯這裡，有我服侍便成了。”

安靈見了梁雪柔，眼眶紅紅，俄然“噗通”一聲跪在冷硬的地上，對梁雪柔沉沉磕了三個響頭，開口道：“奴婢必當酬謝蜜斯大恩！”

梁雪柔表示她噤聲，又道：“凡是她有所思疑，我都定要提早脫手。如你所言，我未曾留下證據，她既是有所思疑也不能奈我何。這段時候，你便多重視除了安靈以外的柔香苑的下人們的動靜，隨時向我稟報，事關嚴峻，定要細心辦好了。暗中，你也多提點一下晴兒，她年紀雖小，卻也是除了你以外，我最能信賴的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