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紅燒肉該有多好啊。”楊靜淵被那抹懶白閃花了眼睛,撇了撇嘴,小聲地嘟囔。
季英英給他舀了碗百合粥後坐下,有些不解:“你不茹素了?”
朝廷新任命的節度使李德裕“乃練士卒,葺堡鄣,積糧儲以備邊,蜀人粗安。”
楊靜淵盼星星盼玉輪終究盼到太陽高升。因季英英已在楊家拜過了祖宗牌位,施禮過了堂。楊靜淵不好轟動楊家人,隻請了徒弟下山,換了服飾與季英英重拜六合。
一旁奉侍的香油都看出來了,三郎君有苦衷。他體貼腸問楊靜淵是否離了虎帳,閒得發慌?
偷吃?我想偷吃不假,你也敢想?楊靜淵瞪了他一眼,冇好氣地收劍回鞘:“明天就練到這兒。歸去用朝食了。”
吳嬤嬤算著日子,感喟小伉儷不輕易,叫上田嬤嬤籌措著安插新房。
楊大老爺三年喪期還未滿。季英英也要給季氏哥嫂服喪。兩人孝中結婚,這時侯歡樂圓房,內心都有一道坎過不去。
楊大太太為了分炊一事哭了幾場,回回都被楊靜淵哄得破涕而笑。楊靜淵對峙,終究收下了青城山腳那間田莊。楊大老爺除服禮後帶著季英英分開了楊家。
“不是離了虎帳閒得心慌……這類感受呢,就像餓了三五天,廚子說正在燉紅燒肉,你坐在桌邊等啊等啊,等得前胸貼後背,催問廚房數次,老是答你肉還冇有燉好。還得再等。”楊靜淵無聊地用劍畫著空中,一陣長歎短歎。
家中人少,老道也不講虛禮。楊靜淵這個洞房無人灌酒人自醉,更無親朋打攪春宵,好不對勁。
染出的絲線布料送到老宅鋪子上,浣花染坊重新開張。
“季家無後了,我想生個兒子過繼給哥哥,好不好?”季英英淚眼昏黃地求他。
人已跑了個冇影,楊靜淵單獨望動手掌入迷,半晌才喃喃道:“紅燒肉燉得酥軟,也就這感受了。”
香油似懂非懂,頓覺饑腸饑腸轆轆:“三郎君,小時侯你還帶著小人進廚房偷吃呢。解解饞也好過空著肚子苦等啊。”
提到父親給的財產,楊靜淵的窘意消逝了。他又坐下來,催促季英英用飯:“吃完我有事和你籌議。”
“哎,明兒再練吧。大哥送來的賬冊地契這些你還冇看呢。”季英英從速叫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