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心隱淡淡道:“晦叔,你家現在殺氣好重啊!”
何心隱神采卻有些獨特,歎了口氣,沉默不語。呂公著頓時眉毛微微一揚,谘詢地看了他一眼。那蘇原倒是恍然未覺,乾笑著率先進屋。
何心隱頓時微微皺眉,此時三人穿堂過室,呂公著引著兩人來到一個小偏廳,門口站著幾名虎背熊腰的壯漢,見到呂公著也冇有恭敬神采,反是警戒地看向陸鵬兩人。
這話一說出來,蘇原頓時神采陰沉下來,臉上再冇半點笑容,冷哼道:“何豪傑是看不起我吧?”
陸鵬看得目瞪口呆,他聽呂公著這麼慎重地對待,還覺得要先容個甚麼人物,不料迎出來的此人看上去倒是平平無奇,邊幅粗陋,服飾看上去非常富麗,恰好穿戴顯得非常不倫不類,臉上的笑容更是誇大古怪。剛見到呂公著這等人物,再見到這位,頓時讓陸鵬感受極其詭異。
那蘇將軍看著何心隱的神采倒是有些古怪,彷彿極力想要擺出倨傲模樣,但臉上卻很有些奉迎意味的笑容,說道:“這位豪傑是……”
陸鵬這時才明白過來,本來此人是陳勝的使者,難怪內裡的人這麼謹慎。
呂公著笑道:“要曉得有大哥這等高人在,小弟我是定不敢露阿誰頭的,不然讓秦人記著可不好了。王兄弟慢一些,謹慎腳下。”
幾人進屋坐下,那蘇原向陸鵬瞥了一眼,見他年青也不在乎,搶著大聲道:“何豪傑,你們江南豪傑人物不比我中原少,暴秦殘虐天下,大夥兒都該挺身而出不是?你如何說?”
同時也明白過來,看來呂公著並不是恭敬這小我,而是恭敬他這身份。
陸鵬聽他們說話聽得入迷,幾乎被腳下的門檻絆倒。頓時為可貴有些臉紅,比起此人安閒淡定的風采,他自發是遠遠不如。
那幾人都停了下來,為首之人遊移了一下道:“三公子,這是……”
何心隱奇道:“陳王?”
那蘇將軍嘿嘿笑道:“我們陳將軍半月前已攻陷陳地,受父老推戴為陳王。兄弟我此來,便是奉陳王之命,聯絡江南豪傑,共討無道暴秦!”
呂公著聽得一怔,訝道:“本來何大哥當時也在,小弟當時倒冇重視到。”
幾人走進院門,那群手持兵器的人一臉警戒地探頭四下張望,謹慎地關好了門,隨即在院內巡睃。何心隱問道:“晦叔,一年多未見,你們做起大事來了?你父親呢?”
何心隱拱了拱手道:“多謝蘇將軍看得起何某,不瞞將軍,何某當年確曾有些許薄名,但現在退隱已久,江湖上的朋友隻怕早忘了我這號人。現在我在杭州教書為生,工夫也早荒廢多時了,恐怕是愧對蘇將軍的看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