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也倒吸一口冷氣,這製硯名家本朝倒也很多,前明亦有,但這唐宋要稱得上製硯名家的卻真的少見了,而這家齊雲齋雖說名譽不小,但是卻一定能找得出合適的物件來。
他感覺本身長隨說對方有十二三歲怕是談笑了,雖說這麵龐稚嫩,但是那雙眼睛倒是恁地沉穩,十二三歲的少年郎怕是冇有這等氣度的,或許就是此子麵相偏嫩罷了。
“我也有好幾年未見令嶽了,邇來可好?”喬應甲含笑問道。
喬應甲一怔以後也隻能安撫一番,然後才道:“賢侄既然在國子監讀書,為何卻來山東?我記恰當下國子監祭酒是周公吧?他鐵麵忘我,你如何能等閒出監?”
“馮賢侄,你說那白蓮教匪和城中惡棍匪類糾合在一起為亂,為何林家蜜斯又會在馮家府上?”不問清楚這些題目,喬應甲是不會等閒做出判定的。
“馮公子,唐宋名硯這齊雲齋一時半刻一定能有,如果本朝……”話語為出口,來人就被馮紫英打斷:“想必足下曉得我的來意,如果平常物事,我也不必求上你們山陝會館。”
馮紫英最怕就是對方甚麼都懶得問,隻要發問,就申明對方是在當真考慮這個題目了,也意味著對方還是很正視林如海的這層乾係或者說這條線的。
臨清民亂他已經曉得,估計午間李三才便要就此事商討,臨清內城有漕糧三倉,乾係嚴峻,但亂匪卻隻是在外城擄掠,並未打擊內城,加上臨清衛軍和東昌府衛所兵儘皆南下兗州剿匪,以是局麵也是非常倒黴。
“哼,也一定。”喬應甲神采一板,“漕務關乎京師大計,漕台自有定計。”
“馮賢侄,你的意義我明白了,隻是這漕務乃是李漕總掌管,旁人是難以置喙的,我雖是負擔巡按漕務職責,但也不能越俎代庖,……”喬應甲清了清嗓子。
“賢侄不必多禮,坐吧。”喬應甲也在打量馮紫英。
“哼,你倒是如此大膽,這等毀人清譽之事,即使有些苦處,卻如何行得?”
“賢侄,你是從臨清城來?”
見喬應甲抬手拿起茶碗,馮紫英便曉得這就是要送客了,從速起家。
喬應甲固然一向在外,但是對這些環境還是瞭如指掌,朝中為此事已然辯論不休,但是觸及到太上皇的故往,誰又敢叫真非要折騰個底朝天?隻怕聖上臉上不好過不說,還得要惹來太上皇那邊大怒吧。
喬應甲微微一驚。
這一名手持王紹全的名刺來,點名要人來伴到辦事,先前自家倒也冇太在乎,無外乎就是一些官宦後輩有些不便利的事情需求措置,商幫見很多了,隻如果值得,都不是事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