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紫英無聲的點點頭,胭脂球青花鳥格眼白錄紙配上瘦金體手書,委實看上去格外奪目。
但不得不承認這位假羽士一手書法委實讓人歎爲觀止,在問了馮紫英的要求以後,當即揮筆,竟然是典範的瘦金體。
馮紫英一筆字倒不至於拿不脫手,但是喬應甲是第一次見麵,要給人家留下一個深切印象,才能夠麵見本身,那麼這名帖就要做得風格不俗才行,以是他才行此下策。
這年初商賈人家狀況要比前明好很多,但是畢竟也是四民之末,並且在這運河沿岸某謀生,不管是哪一行,如果能攀附上漕運衙門裡的人物,那都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,即或是攀附不上,若能結一份善緣,也是功德。
掌櫃的略感吃驚,這白錄羅紋箋不敢說是這東昌府最好的紙品,但也絕對稱得上是上佳之物了,便是平常生員士紳普通也不會等閒用此紙,他也是感覺對方春秋雖小但氣度不凡,加上又是要製作名帖,方纔這般保舉。
喬應甲很講究,普通人要見他很難,乃至比見李三才更難,他是禦史,很重視這一點。
這店中自有專門製作之人將那手書的白錄紙好生裁剪,封貼,然後裝袋,不到一炷香時候,幾份容色素淨製作精彩的名刺便雙手奉上。
這東昌府不愧是山東馳名的商賈之地,隨便一處街巷亦是店鋪琳琅,這萬壽觀中間的古棚街便是繁華地點,有好幾家售賣文房四寶的店麵,看上去都涓滴不比那都城裡的店鋪減色多少。
這也意味著李三才如果態度不太主動,能夠就會因為喬應甲的反對而作罷,等一等看一看是最穩妥之舉,這也合適這些官員們的心態,歸正主責不在本身。
實在馮紫英的羊毫書法功底不淺,宿世中他就很喜好閒暇時習練書法,但這一世卻不可。
掌櫃的見馮紫英如此,隻能苦笑著道:“這位小郎君,再有便是胭脂球青花鳥格眼白錄紙了,隻是這等紙品如果隻用來作名帖,委實……”
以馮紫英現在的身份,很難見到對方,以是更談不上遞話了,以是他才煞費苦心的要來經心製作一份名帖。
“倒是另有,鬆江府所產五色蠟箋,隻是破鈔要貴很多。”掌櫃沉吟了一下。
馮紫英挑選了一家店麵最高雅持重的鋪子出來,見有客人來,一名伴計早已經號召起來,但一瞧馮紫英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少年郎,便有些絕望,不過看在馮紫英的打扮裝束份兒上,倒也還是恭敬。
這也是馮紫英的判定,但他不能容忍這類景象的產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