觸及到天家之事，還是諱言一些好。

“唔，此子的確在經義根柢上略遜一籌，後年秋闈倒是題目不大，但是鄙人科春闈上，便是要闡釋策論，對經義筆墨功底也須得非常嚴格，就當下景象來講，還不敷，不過南山倒是和我說，此子學習非常刻苦，且能自行觸類旁通舉一反三，委實是一小我才，……”

“東鮮，如何？”齊永泰淺笑著負手而行。

七八日的講講課程可謂異彩紛呈。

官應震微微一震，他聽出了齊永泰話語中籌算分開的拜托之意，目光抬起：“乘風兄，你但是真要走了？”

從書院山長直接起複不是不成以，但是很輕易讓青檀書院被打上某種印記，普通說來為了避嫌，哪怕是情勢上的避嫌，齊永泰都會先行離職書院，然後在野幾個月以後纔會複起。

“東鮮，我們不該當拘泥於地區和群體，有教無類要真正實現，武勳後輩也好，衛鎮後輩也好，我們都該當一視同仁，伯牙你不是賞識麼？”齊永泰站定，“紫英固然是勳貴後輩，但我感覺他並無那些勳貴後輩的誇大奢糜風俗，相反乃至比平常士紳後輩更刻苦結壯，是個可造之材，愚兄但願你能好好培養一下此子，……”

現在喬應甲保舉來這個馮紫英大放異彩，無疑讓齊永泰非常對勁，不過官應震倒是不太在乎。

官應震越說臉上神采越豐富，目光裡也儘是自大。

齊永泰的話讓官應震大為震驚，周朝宗可不是甚麼善茬兒，即使在操行上略有不端，但斷不至於在這等事情上妄言，若真是遵循周朝宗這般說，馮鏗此子的確就是天賦英才了。

“東鮮，前幾日裡那一場講授功課不就是最好的預言麼？”齊永泰苦笑，“九邊軍餉便是稅監不撤，仍然無解；白蓮教、聞香教、有為教這等妖言惑眾的亂民在北直隸和山東四周伸展，更有倭人摻雜此中，其詭計之意讓愚兄都感遭到殺機埋冇；私鹽眾多如同前唐季世之黃巢，另有朝中……”

“汝俊兄選了一個好人才啊，隻是未曾想到此子竟然是武勳後輩，委實難以讓人置信。”官應震也是捋須點頭，“此子如果經義功底再深幾分，我感覺下一科春闈入圍也不是不成能。”

如無不測，齊永泰能夠會在新年前後離職。

這類種題目和弊端，馮紫英信口道來，讓包含齊永泰、官應震在內的一乾傳授教諭等人都是震驚莫名。

“乘風兄可否明言？”官應震在某些方麵還是不如齊永泰，這一點他本身也要承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