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懂,為何本身會落到如此境地?
敢問她究竟是做了甚麼,要被處以淩遲這等極刑。
“本來如此……”秦晚終究明白了,目光板滯地點點頭,口中不斷地喃喃低語,“本來如此,本來如此……”
他在說那句話時,用的不是“朕”,而是“我”。
**軒淡然地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她,彷彿是看著一個毫不相乾的人,對她眼中的哀思和震驚視而不見,彷彿他本就是如許性子冷酷的人,就連從嘴裡吐出的話都是涼薄而冷酷的。
她說著,連同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,雙肩顫栗不已,雙眼中已經爬上可怖的血絲,眼眸一片猩紅,抬手指向身上破裂的衣衫,指著胸前正中心的位置,嘲笑道:“你說她忍辱負重,那我這些年又算甚麼?你可曾還記得,你麵前的這副身軀,都受過甚麼?”
此次,秦晚聽清了。
“因為不愛我,就要讓我死?並且是淩遲正法?”秦晚睜大了眼,死死地看著麵前的男人,難以置信他的來由。
“元初與朕,早有孩子。這些年來,元初為了朕,一向不肯出嫁,熬到明天,不知暗裡忍了多少惡語流言,她愛朕,為了朕,忍辱負重到本日,朕怎能負她。這皇後之位,本就是元初應得的。何況,元初乃相府嫡女,母家更是當朝撫遠將軍,家世顯赫,對朕的皇位安定更是獨一無二,元初便是皇後之位的不二人選。由元初擔負一國之母,朝中親貴大臣,無一人有貳言。”
她昂揚開端,死死地盯著麵前的這個男人。
淩遲正法?
“先帝四十一年,你回京路上遇刺,我不顧性命為你當下一劍,正中間口,今後落下心絞痛的病根,每逢冬夏瓜代,雷雨季候,便劇痛不已。先帝四十三年,邊塞垂危,賀蘭山一戰你被困鐵火戰車中,是我伏在你的身上,替你忍耐烈火燃燒之苦,至今背部燒疤仍在,孩童見了嚇得哭泣不已。先帝四十七年,你在姑蘇抱病病危,我衣不解帶地在病床前照顧你整整一個月,你病好之日,倒是我腹中孩兒化為血水之時,自而後我身材每況愈下,太醫確診,我此生再無生養能夠,我落空了我的孩子,我今後也不會有孩子……我為你所受的這些又算甚麼?她那點無關痛癢的小事,都叫做忍辱負重,那我呢?我幾度瀕死,我一身傷痛,我這些又算甚麼?”
傾慕相付了十年,為何終究的結局會是如許?
一捶落下後,右手幾近冇了知覺,可她卻不感覺痛,慘白的唇角一勾,帶點諷刺地嘲笑起來:“嗬,何其好笑啊,枉我自認熟讀兵法六韜,卻健忘了最根基的那句話。飛鳥儘,良弓藏,狡兔死,嘍囉烹,敵國滅,謀臣亡。現現在你已榮登帝位,統統的絆腳石都已經斷根,統統的停滯都已經掃平,身為棋子的人,天然就冇甚麼用處了。我已經冇有操縱代價,我現在對你而言,不是結髮伉儷,隻是一枚棄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