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故事？呈上來。”趙崇隆神情一動。他平時支撐國運，又要措置公事，精力蕉萃，瀏覽小說故事可算他為數未幾的愛好之一了。

淩晨過後，街上行人垂垂多起來，江左四周也重新圍上了一群人。

上元城到處張燈結綵，街頭舞龍，店鋪折價。河上畫舫嬌女如雲，奏出聲樂。大家喜笑容開，城裡城外，好不歡樂熱烈。

既然是陶知謙讓他吃，那他就吃。

趙皇九十大壽，大赦天下。

江左死死咬著唇角，渾然不覺殷紅鮮血已經冒出。他目中稍有躊躇，但很快又重新化作一片果斷。

江左從小就害怕他爹，這一刻更是被嚇得身子顫抖，但還是對峙道：“我要拜陶公子為師。”

……

江左身邊也垂垂冇了圍觀人群，人們對於江左跪在陶知謙門前，都已經習覺得常。如果哪天出門，不見江左跪在陶知謙門前，這倒是值得希奇。

隻是他的描述越見乾枯，不如街頭乞丐。

“孽子，丟我江家臉麵……”江思才華得嘴唇顫抖，罵了一陣，乃至還踹了幾腳，但始終不能竄改江左的執念。

趙崇隆端坐龍椅，接管世人拜賀。

內侍報命，很快拿上一本薄薄的書冊，厚度不過四五張的模樣。

“混賬東西，還不跟我滾歸去！”江思才瞪眼著江左，眼中儘是吃人的光芒。

老者身邊，還跟著一個一樣穿著富麗的青年，以及四五個下人。

又有一老者歎道：“江家也算是大師族了，可這江左……唉……”

食盤放在身邊，披髮著誘人的食品暗香，但江左卻連瞟都冇有瞟上一眼。

“這是江思才，江左他爹……”人群中有熟諳老者的人，不由驚呼道。

一個下午，連著一個早晨的時候一動不動，江左的身子早已近乎生硬。此時稍一有行動，便忽覺渾身高低一陣烈烈作痛，江左忍不住痛哼出聲。

蒲月二十一日。

僅隻是聊聊數句，趙崇隆的心神就緊緊沉浸在故事景象中，不成自拔，神情不時變幻。

不管四周人群如何群情，江左都置若罔聞，一動不動。

“老五呢？”趙崇隆看著下方世人，俄然發覺不對，側頭朝左火線的內侍扣問道。

圍觀人群“嘩啦啦”散開一道通道，江家乃是江陵縣大師族，他們這些平頭百姓那裡能獲咎得起。

內侍察言觀色，又稟奏道：“寧陽王固然冇來，但是壽禮已經送到了，傳聞是寧陽王是特地拜訪申州大才，為陛下寫的一篇故事。”

“陛下，陛下……”內侍輕聲呼喊，終究將趙崇隆驚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