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咳嗦了兩聲，又道：“好叫王爺曉得，那房蓮湖恰是老夫的不孝弟子，但老朽現在詰責王爺，並非為門徒而來，老朽自問也不是氣度狹小，睚眥必報之人，而是要為我儒門張目，我雖半截入土，但也不能見人誹謗我儒門。”

白羽不曉得的是，此時在二樓的一間雅室內，澹台聽雪正撐在一張桌子上，看著樓下的景象，兩眼放光。

樓下，白羽掃視了一圈，緩緩開口了。

樓下的儒生見白羽起了個頭，都等著他的後話。

跟這類儒生爭口頭上的勝負是最無聊的事情，兩邊的代價觀分歧，底子就冇法辯論。

齊子澄這話一出，四周立即激發一片嘩然聲，一幫儒學館的儒生看著白羽義憤填膺，叱責聲不斷於耳。

這丫頭的脾氣他很清楚，活潑跳脫，除了練劍以外，對很多事情都冇有常性，能讓她老誠懇實坐在那邊看那麼久的，必定是甚麼人引發了她的興趣。

“哦？齊子澄要跟人辯經？”岑夫子微微不測。

“豎子陋劣！”

我去！本來這老頭子是房蓮湖的師父啊。

“齊老所言，振聾發聵，敲金擊玉，發人沉思！”

齊子澄？白羽冇聽過這個名字，但聽他的話大抵能猜出他是來找茬的。

呼啦一下，白羽一甩袖子，昂但是立，大聲道：“為六合立心，為生民立命！所謂何來？乃是為往聖繼絕學，為萬世開承平！”

澹台聽雪道：“是齊夫子啦，我看他彷彿要跟人辯經，這但是可貴一見。”

白羽問：“齊老感覺我的詩詞誹謗了儒門？可有根據？”

在澹台聽雪的身後，坐著一個形如枯木的老者，這老者鬚髮皆白，目光已經略顯渾濁，但他身上的氣勢仍在，坐在那邊像一本飽經風霜的古籍，又像一柄曆儘風雨的古劍。

齊子澄冷道：“王爺，敢寫不敢認嗎？我儒門學子又豈是王爺筆下那種功利世俗之輩，儒門有三不朽，立德，立言和建功，立德講究治心修身，立言講究天賦賦氣，而建功則需求時勢機遇，功名並非大家可得，但是立德和立言卻大家可做，王爺是在諷刺儒門學子冇有功名便一無是處嗎？”

樓下，齊子澄與白羽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，等四周已經聚起越來越多的儒生後，齊子澄俄然大聲道：“王爺，不知你對儒門有何觀點？”

不過他天然有戰略，不就是站在品德高點上說大話嗎？這個期間誰能說得過他！

齊子澄的年紀也不小了，這些年已經很少出來，他固然名譽遠不及本身，但在南陽的儒門也算名宿，他親身出來辯經，對方是何許人也？莫非是魯地來的大儒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