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勁風襲來,溪邊的一株樹被暗器擊中,樹葉收回撲簌的響聲。
鋒利的樹枝戳在她的頸側,她毫不思疑隻要她一動,樹枝定然會劃破她的皮膚,乃至是血管。
固然隻是一個軍妓,但是如果將軍環境危急,她或許能派上大用處!怕費事的話,用過殺了就是,如許應當不會引發將來將軍夫人的惡感。
一個長相清俊,智囊模樣的人站在男人麵前,皺眉進言,“將軍,本日就是您二十歲生辰,人獸兩族血脈融會,徹夜是最為凶惡的一次!三皇子將您逼入遠和山脈,不過就是想讓您本日隕落此地。不如我們趁現在殺出去!固然隻要五百兵力,但是赤焰軍個個勇猛善戰,一定不能闖出一條活路!”
她心如死灰。
本來兵士們找了好久的人,就是這個男人,還是個將軍。
如果他們都健忘了她,那就好了。
“走呀!”有個兵士見她愣在原地,衝她招了招手,“快跟上!”
之前每次拓跋烈都會在浩繁妙手的保護之下度過,可這一次卻被三皇子困在遠和山脈,隻能單身抵當。
關上門走出來,山風清冷,讓他想起了一雙倔強清冷的眼。
他眼眸一凝,解開身上的披風朝姬清身上一丟,廣大的披風兜頭兜腦將姬清給包裹起來,蓋得嚴不通風。
但是拓跋烈是人族和獸人通婚的後代,身有獸人血脈,每逢生辰之日便是血脈融會之時,要蒙受撥皮抽骨、換血抽髓般的痛苦,二十歲生辰的時候更會達到極致,是最後一次,也是最艱钜的一次。
比及在板屋中歇下,姬清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。
走在最火線的男人彷彿腳步也頓了一頓。
姬清將披風清算好,從溪水當中站起家來。
這是要做甚麼?
“退下吧。”拓跋烈沉聲說道。
否極泰來!真好!
“你是誰?”她冷聲問道。
呼。
那一雙眼睛極其標緻,又黑又亮,清冷如月華……
無法之下,她帶著一絲希冀開口,“我是好人家的女兒,被人讒諂替人頂罪才成了軍妓,那些人是過來抓我的。你能不能放了我?我必然重禮相謝!”
想來,現在應當有無數道熾熱而諷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見證她的笨拙吧?
恰在此時,遠處傳來鼓譟聲,一隊火光正朝此地靠近。
姬清冷然朝男人看去,他的身形高大欣長,如鬆矗立,俊臉英挺剛毅,一雙黑沉的眸子非常沉寂淩然,渾身帶著一股極其強大和悍然的氣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