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曾見過的，有四個，此中一個已死，現在這身內力，有一半便是學自他。另有三人，或許比他隻高不低。”毛天真淡淡答道，腳步不斷，在密林間緩慢奔行，半晌間將鐘劍聖甩出老遠。

“你用來燃燒的，是甚麼東西？”毛天真低聲問道，在這白叟麵前，他彷彿又感覺本身是個孩子。

“大驚小怪！茹毛飲血冇見過？”毛天真撕下一條血淋淋的獾子腿，塞進嘴裡，含含混糊說道。

“那叫‘洋火’，將一些火藥與白蠟調和了，包裹在牙簽頭上，一擦便能起火，這是天外神仙留給爺爺的東西。小子，你要喜好，這一盒便全送與你。洞府當中，這玩意兒有的是。”鐘劍聖嗬嗬一笑，拿出一個兩三寸長的小鐵盒，遞給了毛天真。

毛天真怔住，喪父喪妻，又遭師父出售後，半年以來，從未有人對他如此體貼。鐘劍聖雖口氣鹵莽，自稱“爺爺”，卻能說出養兒子的一番事理，更教他不測，而後一身暖意。本來以他的功力，鐘劍聖如何能按他坐下？隻是也不知如何回事，毛天真不由自主，乖乖聽了那白叟的叮嚀。

“好小子，還說你不是絕頂妙手？這身內功，爺爺全盛之時，也不過如此。你真的隻要二十多歲？莫非也如那七個混蛋普通，用‘七星連珠’心法來練功？練那門特異內功除非是一母多胎兄弟姐妹，不然凶惡非常，你也不能有那麼多兄弟姐妹同時出世吧？有個孿生已不錯了。三胞胎，出產時都不易全保住。”兩個時候後，天氣已晚，鐘劍聖提起真氣，發覺功力規複了七成不足，當真又驚又喜，問毛天真道。

“天外神仙，長得比我們還矮一個頭，一身綠色，招風大耳，每隻手隻要四個手指，眼睛和嘴巴比你大一倍，卻冇有鼻子，隻要兩個鼻孔。這些怪物，兵器實在短長，古裡古怪的學問，也多得嚇人。要爺爺說清楚，也不知該如何去說。至於那七個臭小子，你也曉得了，是爺爺的頭髮變出來的。七個小子，爺爺給他們起了名字，當然也姓鐘，從大到小，彆離叫鐘真命、鐘天子、鐘九5、鐘至尊、鐘紫薇、鐘玉皇和鐘萬歲。明天與你比武的，是老四，武功也算不錯吧？幾個臭小子啊，學會了老夫的本領，卻各自沉迷神仙的學問，若不是俄然起了野心，該多好！”提起七個不是兒子的兒子，鐘劍聖有些傷感，但畢竟生性豁達，有一把年紀，更甚麼都看開了，很快便打起了哈哈。

獾肉烤熟，鐘劍聖挑了一塊最肥大的，又將烤焦的邊沿撕去，這才遞給毛天真。毛天真接過烤肉，瞥見白叟眼中閃動的慈愛光芒，心中又是一動，想起了歸天的父親、大伯與三叔。